一看,收穫居然還很不錯,形形色色的貝,螺,又有張牙舞爪野性十足的螃蟹,皮皮蝦。
緊跟着永嘉便炫耀道:“怎麼樣,不賴吧,好不容易纔抓到的,差點被夾。”
陳遠連連點頭:“不賴,父女齊心,其利斷金。”說完擡頭笑道:“說吧,想怎麼喫,這頓飯我來弄。”
永嘉便看向李淵。
李淵捋着鬍鬚,哈哈大笑:“看我做什麼,你們想怎麼喫就怎麼喫啊,我又沒怎麼喫過這些,喫也吃不了多少。”
“em……”
“也行,那就看着弄,來點清淡的,再來點其它口味的。”
很快永嘉便拿定主意,而後又帶着李淵去參觀年前動手建造的房屋,開闢的菜園子。
陳遠則與長樂一道來到一處四面透風只蓋了頂,看上去無限寬敞的“廚房”,隨後鄭麗婉在鄭玉珠的攙扶下過來了,鄭愔等人也相繼帶着戰利品嬉笑着歸來。
沒多一會永嘉也回來了,拎着一個小籃子,籃子裏有翠綠的小蔥,新鮮的蔬菜。
陳遠看了看,笑道:“看起來不錯啊,居然還有這麼多菜。”
說完又問:“咱爹呢,沒跟着回來?”
永嘉嘴角微翹:“在打理菜園子呢,菜園子裏菜長得不錯,但是也長了好多雜草。”
說完問道:“我爹說從今往後他就住在這裏了,你看呢?”
陳遠笑道:“行啊,州府也沒什麼好的,要不是當刺史,我還樂意住這裏呢!”
“我覺得也是,真要說舒服,還是這裏舒服,安靜,沒人打擾,況且離得也不遠,想過來咱們隨時可以過來。”長樂亦表示贊同。
永嘉便笑道:“那行吧,回頭我跟他說。”
“嗯,喜歡的話,咱們再幫忙開墾一點土地出來,架上水車,種上稻子。”
“最好再丟點魚進去,就跟村裏一樣。”
“養幾隻小鴨子也不錯。”
“……”
你一句我一句,紛紛幫着出主意。
飯菜也慢慢做好,有口味清淡的,比如清蒸的蝦蟹,清炒的時蔬,椰汁蔬菜配蝦肉蟹肉丸子煮的湯,但多數口味都偏重,也就是麻辣。
結果一上桌,李淵還就樂意喫點麻辣的,沒別的,就是聞着香,喫着爽快。
他也沒怎麼喫過這樣的口味。
至於幫忙開闢稻田之類的事情,則一概拒絕,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想自己動手。
陳遠也沒勉強。
飯後帶人幫忙修葺了一下房屋,順帶着又幫忙收拾整理了一下,而後留下一些生活所需,便戴上永嘉等人撤了。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這天早早的永嘉便帶着人開始張羅布置,陳遠則帶人來到府衙。
情況還不錯。
府衙就相當於政府辦公樓,州府官員大多都在這裏辦公。
當他過來的時候,長史薛實已經帶着一干人等在大門口恭候。
瞅了瞅,人比昨天要多,卻也沒說什麼,只簡單打了個招呼,便笑着說道:“行了,都去忙吧,有事我自會讓薛長史通知。”
而作爲州府大管家,相當於祕書長的長史薛實則帶領着參觀,最後來到正堂一側刺史辦公室。
跟到過的很多地方一樣,辦公室裏也沒個桌椅,就是書案加地席。
想想,他還是先坐下了,然後讓薛實把府衙各部門名錄,州府人口名錄,庫房收支賬冊,等等,悉數都拿了過來。
沒一會就頭昏腦漲,頭大如鬥。
於是也乾淨利落的放棄了,直接又把薛實給叫了過來,笑道:“薛長史,從今往後你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所以有些話我就不妨直說了。”
“刺史但講無妨。”薛實年過四旬,出身寒門,風骨倒是不錯,聞言爽朗一拱手,有敬,卻無諂媚。
這也是當下體制內普遍存在的現象。
說白了,溜鬚拍馬是糟人恥笑的,連皇帝的馬屁當下的官員們都不屑於拍,更別說區區一個小刺史了。
陳遠便直言道:“府衙上下之人是否可用,府衙內部是否有沉痾頑疾無法根除?”
薛實:“……”
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遠好笑:“怎麼,是沒有,還是薛長史不便說,不敢說?”
薛實趕忙答道:“刺史說笑了,倒無甚不便說,不敢說,下官只是沒想到刺史您如此直截了當。”
陳遠大笑:“直截了當點不好麼?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不但要做事,還要享受生活,可沒那麼多時間繞彎子內訌。
所以不論有什麼,薛長史都大可放心,但說無妨,我也可以向你保證,絕對處理得乾淨利落,又快又好。”
這話一說,薛實頓時又滿頭大汗:“是是是,刺史的意思下官都明白,下官也相信,不論有什麼問題,刺史您都能處理得乾淨利落,又快又好……”
不自覺腦子裏就出現年前的一些畫面。
作爲瓊州府長史,當時他也是在跟隨前任刺史周良玉前往的隊伍當中的。
所以當時的情形,他十分清楚。
後來陳遠一行走後,他還跟着去挖過墳,驗過屍,結論,那真是一個乾淨利落,又快又好。
都想不明白幾百號人的精銳是怎麼那麼幹淨利落都沒掉的。
也想不通那些讓人斃命的東西到底是怎麼發射洞穿人體。
也正因爲此,迄今爲止府衙上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回過神來又正色道:“刺史也務必放心,瓊州府府衙上下,多麼精明強幹不敢說,但對刺史絕對服從。”
陳遠要的就是這個態度。
有這個態度,真要內部有問題也好說,一句話,該捉的捉,該斃的斃,他就不信還有槍桿子搞不定的問題。
便欣然道:“那就好,有薛長史這句話,本刺史就放心了。
薛長史也大可放心,只要大傢伙一心爲公,跟着本刺史好好幹,好好發展瓊州,本刺史必不相負。”
就這麼說着,又聊了些瓊州府具體的情況,包括人口耕地經濟教育軍事等等,一上午便正式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