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陳遠就走了。

    三日後,左邊永嘉,右邊長樂,一拖二,啓程出國。

    這事說來也怪奇葩的。

    因爲放在現代社會,這種事情幾乎不可想象,出於自願和關心,更是沒有半點可能。

    可關於鄭麗婉生孩子,這姑侄倆是真的上心,好像那是她們的孩子一般。

    事情也好辦。

    資本的世界固然有着種種弊端,但有一點,有錢是真的快樂。

    有錢就有特權,醫療,教育,方方面面,窮人連廢話嗶嗶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一趟飛往歐洲的航班,落點,雄踞全球醫療水平榜首的瑞典。

    過來便購置莊園買車聯繫私人醫院私人醫生一條龍。

    無非就是錢。

    而對於陳遠來說,現在最沒用的大概就是錢,更多的錢也屬實無法帶給他更多的快樂。

    也因此截止目前他依然搞不懂,爲什麼那幫人明明都那麼有錢,還在絞盡腦汁的壓榨,肆無忌憚的剝削。

    而隨着這些事情的搞定,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陳遠也沒閒着,作爲一個發達國家,瑞典的環境是很不錯的,風景優美,人又不多,這段日子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帶着小姐姐們到處遊玩。

    其中就包括鄭麗婉,金勝曼。

    直到農曆十月中旬某一日,莊園裏散着步,忽然鄭麗婉感覺有些黏黏了。

    “羊水破了,應該是羊水破了,快聯繫醫生,聯繫救護車。”

    其實都是菜鳥。

    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生產經驗。

    但到底都特意學習瞭解過,又有醫生叮囑,是以很快還是做出應有的判斷。

    於是電話打出去,救護車到來,陳遠跟永嘉長樂一起陪着上車。

    “感覺怎麼樣,疼不疼?”

    有點小激動。

    之前一直都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好像不是很興奮,可這一刻,陳遠的心跳加速了。

    鄭麗婉微笑着搖頭,捏着他的手:“不疼,不擔心,沒事的。”

    說完又轉向永嘉:“沒事的,不擔心。”

    永嘉捧着鄭麗婉的手貼在臉頰,笑道:“我知道啊,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就這麼說着,很快來到醫院。

    這裏的醫院跟國內不一樣。

    國內都是剖,有理無理就開刀,很少建議順產,很多人也往往不願意順產。

    可是在這裏,檢查沒問題的話,一般都建議順產。

    鄭麗婉自然也是選擇順產,一來是順產對孩子更好,二來產後恢復快,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重點還是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對於鄭麗婉來說,這一點尤爲重要。

    也因此,來到醫院檢查安排好病房之後,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時不時還要出來走動。

    因爲順產這個東西誰都說不好,快的話可能兩三個小時就好了,慢,十甚至二十多個小時也都正常。

    而適當的運動可以加快產期的到來。

    當然,該疼還是要疼的。

    來到醫院,檢查結束住進病房,起初也沒什麼,有說有笑緩解壓力,時不時起身走動走動,差不多五個小時,鄭麗婉開始感覺到痛。

    這表示宮口開了。

    而隨着時間的延續,宮口越開越大,一指,兩指,疼痛也越來越劇烈。

    看那面色發白卻強作笑顏的樣,漸漸的陳遠也有些不淡定了,搓着手走來走去,某一刻忽然說道:“要不剖了算了吧,沒事的,真的,現在很多人都這麼選。”

    永嘉白了一眼,沒出聲。

    鄭麗婉卻給逗笑了,略有些艱難的說道:“說什麼傻話呢,醫生都說順產好,建議順產,那自然還是要順產的啊!”

    說罷又安慰道:“放心,沒事的,你說現在很多人選擇剖腹產,可在我們長大的地方,都是順產啊!”

    “就是。”長樂癟癟嘴,不無鄙視的說道:“陳大哥你也太沉不住氣了,我們都沒急呢,你急什麼?”

    陳遠嘴一抽:“我急什麼,我當然急啊,順產的痛苦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怕一會嚇着你。”

    長樂便掩嘴偷笑:“嚇到我什麼?怕我嚇到了以後不敢生孩子麼?”

    陳遠嘴角抽抽,無言以對。

    長樂也不在意,雙手托腮笑嘻嘻看着陳遠說道:“我纔不怕,我喜歡孩子,等我長大了,我要生好多好多小孩子。”

    “嗯,生好多好多小孩子,組個足球隊。”永嘉一指頭點過來:“死丫頭,不害臊,纔多大就成天想着那點事?”

    “哪有?”長樂哼哼:“纔沒有天天想,就偶爾想一下。”

    “那也有夠丟人的,麗婉你說對不對?”永嘉滿臉鄙夷,順勢把鄭麗婉拉了進來。

    鄭麗婉也不摻合,笑道:“我不知道啊,那是姐姐們的事,做妹妹的可不敢多嘴。”

    “聽見沒?”長樂頓時便神氣起來,起身來到陳遠身邊小鳥依人傍着陳遠胳膊,做鬼臉挑釁:“就要就要就要,打我咯!”

    “行啊,打你,這可是你說,看我,今天不打爛你的小屁股!

    別跑,有本事別跑……”

    頓時病房裏又熱鬧起來,鄭麗婉的注意力也隨之分散,疼痛感稍稍緩解。

    只是這些到底當不得麻醉藥,是以最終她還是被痛苦糾纏上了,汗如雨下。

    好在她這算快。

    十個半小時左右,宮口大開,入產房。

    作爲丈夫,陳遠換上換上無菌手術服,跟着進。

    產房的燈很亮。

    器械看上去卻有些冰冷。

    這大概也是女人一生中最沒有尊嚴的時刻,此時的她們大約跟動物差不多,要被一羣人圍着剃毛,觀摩。

    儘管都是女醫生,女護士。

    感受到她的窘迫與緊張,陳遠便握着她的手,持續的安慰着,陪她說話。

    而很快她也沒心思關注這些了,分娩之痛不是開玩笑的,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這就是有東西要破體而出,要從身體裏面鑽出來。

    好不容易堅持到結束,她已面色灰敗,氣若游絲,整個人彷彿從水裏撈出來一般,好似死過一次。

    直到哇哇的哭聲傳來,她黯淡的目光才恢復些許神采,勉強笑了笑,道:“我想看看孩子。”

    “嗯。”陳遠便把剪斷臍帶清洗後包好依舊哇哇大哭的小傢伙報了過來。

    鄭麗婉瞅了瞅,看向陳遠,有些無辜:“好醜……”

    陳遠端詳着,點頭:“是有點,不過聽說小孩剛出生都醜,慢慢長開就好了。”

    “嗯,那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看看……嗯,不錯,是個小千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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