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王謐 > 第四十四章 人渣和雪中送炭
    “道憐,沒事吧!”

    “起得來嗎?”

    雖然劉道憐捱了重重的一腳,但他並沒有受重傷,刁興根本沒把他一個小娃娃放在眼裏,只是不屑的擡起了一腳。

    若不是他沒有下狠手,現在的劉道憐,別說是站起來了,恐怕都要大口吐血了!

    “大哥,你回來就好了!”

    “我沒事。”

    在劉裕的攙扶下,劉道憐緩緩起身,略微動了動手腳,發現並無大礙,便老實的躲在了劉裕的身後。

    “寄奴,他們是來要錢的,春天的時候,你向府衙借了一筆錢,辦社日,你還記得嗎?”

    劉裕拉着母親的手,輕鬆笑道:“阿孃,事情我都清楚了,有我在,娘放心。”

    “嗯嗯,我放心!”

    自從丈夫劉翹過世後,蕭文壽便將劉裕看成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只要有寄奴在,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人羣后方,一輛馬車也緩緩停下,王謐撩起簾子,露出了一隻眼睛。

    “這些人渣,居然還打人!”

    “還欺負孤兒寡母,人渣中的人渣!”

    段先也湊上前,觀察情況。

    “不過,小郎,人渣是什麼意思?”

    近來小郎的文學素養蹭蹭的上漲,說出來的話,真是越來越令人難以理解了。

    “人渣啊,就是活人之中的渣滓的意思,你就這麼理解吧,人渣就是泥裏的臭蟲。”

    “原來如此!”

    段先恍然大悟,跟着小郎,就是漲學問!

    “小郎,我們什麼時候出手?”

    “不急,先讓劉裕自己解決,等到他解決不了了,我們再出手也不遲。”

    段先不解:“我們既然來了,就幫他把惡人趕走就是了,爲什麼還要等着?”

    王謐撇撇嘴,這個鮮卑大漢,真是個直腸子,一根筋。

    “不到危難之時,劉裕就不會對我們的救助記憶深刻,我們現在出去幫忙,那屬於錦上添花,有什麼意思,只有雪中送炭才能讓劉裕感恩戴德。”

    段先點頭如搗蒜,王謐很欣慰,他終於明白我的一番心意了,孺子可教也!

    段先目光灼灼的盯着王謐瞧,小郎真是哪哪都好,模樣好,身段好,學問更好!

    “小郎的意思屬下都明白了,不過,雪中送炭是什麼意思?”

    王謐卡殼了,對了,這個成語,好像要到宋朝纔出現……

    放眼望去,劉裕和刁奎的初次對峙,纔剛剛開始。

    相比狗腿子刁興,刁奎當然是更難對付的對手,刁奎看到劉裕出現,亦端正了態度。

    “你就是劉裕?”

    “正是在下。”劉裕雙目怒瞪,肢體僵硬的給刁奎行了個禮。蕭文壽剛纔也說,他們劉家雖然已經家道中落,卻還是懂的禮數的詩書之家,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

    刁奎將眼前的壯漢上下打量一番,心道:果然是勇猛之相。

    此人若是入了行伍,必定一飛沖天,他老刁以後在京口就難混啦!

    不只是刁奎,就連整個刁家,在京口都別想作威作福啦!

    與其到最後也要在劉裕的手裏翻車,還不如現在就一條路走到黑。

    “借據你也看到了,還錢吧!”

    “兩萬錢,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怎麼樣,我還複述了一遍,夠貼心的了吧。

    “刁長史說,連本帶利今天都要還。”蕭文壽走到劉裕身邊,在他耳邊低語道。

    在圍觀人羣中間已經爆發出了各種反對的聲音。

    “別理他們寄奴!”

    “別說是兩萬錢,就是兩千錢也沒有!”

    “什麼腌臢玩意,張嘴就要錢!”

    幾個大漢被刁奎的爪牙夾持着,嘴上還罵罵咧咧的。劉裕是個清醒的人,眼前的情形,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對策。

    還錢?

    別說笑了!

    這些日子他雖然賺了些錢,但兩萬錢鉅款,就是賣身爲奴他也還不起。

    可是,不還錢?

    好像也說不過去,白紙黑字寫着你的名字,容不得你不承認。

    這幾天,他一直琢磨着投軍的事,早就把這件事忘到了瓊崖海島。

    現在讓他一次性拿出兩萬錢,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打架?

    若是現在是在荒郊野外,他奮力一搏也不見得沒有可能打贏,可問題是,就算打贏了又能如何?

    刁家人的勢力猶在,以他現在的能力,又不能把他們剷除乾淨,借據在他們手裏,即便他們沒有借據,照樣可以逼他還錢。

    再過幾天,大軍就要啓程,到時候,家中的孤兒寡母還不是由着刁奎欺負。

    劉寄奴現在是悔不當初,他和上一任郡守交情極好,郡守借了錢還大手一揮免了他的利錢。

    可劉裕萬萬沒想到,上一任郡守沒有坐滿一年,便掛官歸家了,留下京口父老鄉親,全都被刁奎這惡胚管着。

    晉朝這個時候,地方上民間借貸已經相當興盛,官府作爲手中有大筆現錢的機構,在這樣的暴利行業之中,當然不會缺席。

    很快,官府就開闢了自己的新業務,以固定的利息向境內的鄉民放貸,大晉境內四海皆准。

    “怎麼樣?”

    “劉壯士,想明白了嗎?”

    見劉裕只瞪着自己,好久不說話,刁奎便站到了門前的土丘上,居高臨下的對他說道。

    想要俯視劉裕,還真是不容易啊!

    這廝長得太高了!

    “刁長史明鑑,我現在還不上那麼多的錢,刁長史見多識廣,不妨出個主意,如何才能償債?”

    “寄奴這是怎麼了?”

    “居然想還錢?”

    “我們京口爺們,能動手的,絕對不動口,打就是了!”

    京口的老少爺們已經按奈不住,紛紛擼胳膊挽袖子,打算動手,他們吵吵嚷嚷的,顯然對劉裕的退讓很有意見。

    劉裕無奈,只得先把刁奎晾在一邊,站出來安慰同鄉。

    “各位父老鄉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京口人講義氣,尚武力,但我們出手,從來都是有理有據,絕對不能興不義之師。”

    “衆位鄉親都是爲了我劉裕才仗義執言,但一人做事一人當,錢確實是我借的,我一個人就可以和刁長史把這件事妥善解決。”

    “可是,寄奴,你借錢也是爲了大家過好社日,我們不能讓你一人受過!”

    “我們大家湊一湊,一起還錢!”

    劉裕搖搖頭,苦笑道:“衆位的好意,寄奴心領了,還請衆位今天不要動手。”

    劉裕是京口一帶最能打的猛士,京口百姓,尤其是年輕人崇拜他的不少。

    寄奴都說了不能動手,就算他們再氣憤,也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刁奎很納悶,這個少年,雖然在京口確實有點名氣吧,可那都是在熱愛打羣架的少年中間的名氣。

    在他這個堂堂的京口長史,京口一霸面前,根本就排不上號,入不了眼。

    一般的鄉民看到他吧,雖然心裏說不定也厭煩他,但表面上必定是畢恭畢敬,說不定還面露畏懼之色。

    可現在,他和劉裕面對面站着也有好一段時間了,劉裕除了認給錢之外,別說是畏懼之色了,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刁奎懷疑,他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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