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王謐 > 第八十三章 反咬桓衝
    “阿寧,你就沒有其他的情況要彙報嗎?”身爲皇帝,司馬曜敏銳的察覺到,王恭的默不作聲背後,肯定有隱情。

    王恭很猶豫。

    實際上早在兩天以前,王恭就已經收到了前線的戰報,王謐他現在根本就沒在襄陽,而是在距離襄陽還遠的竟陵!

    竟陵城外氐秦大軍圍困,北府兵的趕到,必定會火上澆油,大戰,一觸即發!

    王謐追隨着這支軍隊,下場會如何,實在無法妄測。

    “啓稟陛下,雖然北府兵的目標是襄陽,可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大軍似乎是停留在了竟陵。”

    “而竟陵,已經被氐秦軍隊圍困,我們無法判斷這些氐秦的軍隊是如何出現在竟陵城外的,按照收到的前線戰報,僞秦國主苻堅,並沒有向竟陵方向派兵。”

    呵呵……

    你當別人是一家人,人家當你呢?

    不過是可以欺瞞耍弄的糊塗君主而已!

    司馬曜醉容漸消,他用冰冷的眼神掃過王恭,王恭肩膀一縮,莫名的恐懼翻涌上來。

    “既然氐秦軍隊已經深入到了竟陵,那就說明,桓衝在襄陽作戰不利,阿寧,這樣推測對不對?”

    怎麼被看出來了?

    這樣不好,身爲司馬家的皇帝,還是做好擺設,傻得冒泡最好。雖然是親妹夫,但王恭還是不希望司馬曜超過擺設的界限。

    不過呢,即便是被當場戳穿,王恭依然可以厚着臉皮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僅可以裝傻,甚至還可以跳起來,反口咬人。

    別問,問就是世家大族,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眼皮子擠在一起,用了力,還別說,今天的眼珠子還挺配合,還真的讓王恭擠出了一點眼淚來。

    “陛下!”

    “桓衝帶着將士,已經退保上明瞭!他們並沒有去進攻襄陽,襄陽仍然在氐秦手中!”

    王恭眼淚汪汪的看着司馬曜,司馬曜臉上的表情很冷漠,這不行啊,這說明表演的不夠賣力,不夠深入人心!

    這些消息,司馬曜早就知曉,他故意隱瞞就是爲了考驗王恭的態度。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王恭對他並不忠誠,很多消息,他是能瞞則瞞。

    “桓衝爲何又退兵了?”司馬曜強忍着噁心,王恭卻自我感覺很良好,做出憤恨的表情:“還不是因爲慕容垂!”

    “氐秦苻堅聽說桓衝率領荊州兵援助襄陽,意欲奪取,立刻反應,便把慕容垂抽調到了襄陽,慕容垂一來,桓衝就瞬間慫了,戰旗反向,別說是進取襄陽了,就連襄陽的外圍都呆不住,一路就奔回老巢上明!”

    司馬曜眼前一黑,桓衝的所作所爲,就算是菩薩再世,也很難不動怒。他咬着牙,強忍着怒氣。

    王恭爲何緊咬着桓衝不放?

    做皇帝時間長了,司馬曜的想法再也不那麼簡單,他已經學會了通過朝臣們前後不一的表現之中,看出他們真實的用意。

    “陛下,人可以犯錯一次,犯錯兩次,可是,桓衝已經在同一個地方犯了三次錯!”

    “不論這次戰役的結局如何,臣認爲,桓衝一定要受到懲戒,不能再這樣縱容下去!”

    “臨陣退縮,朝廷若還是像以前這樣不聞不問,那麼對其他英勇作戰的將士也不公平!”

    “臣不服!”

    王謐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橫飛,從襄陽城的丟失,再到現在的臨陣退縮,桓衝這位老將,在他王恭的眼裏,幾乎就是懦夫的形象。

    很難說他現在的情緒是表演,還是發自肺腑。

    司馬曜心知,王恭此舉,不過是想打壓譙郡桓氏的勢力,王恭也做了很多年的官了。

    從他這些年的表現來看,王恭並不是一心報國的熱血男兒,現在霸佔朝廷的幾大家族,謝氏他現在還撼動不了,只能向桓氏一族開刀了。

    “那你想怎麼處置?”

    司馬曜裝出被他說動的樣子,沉吟道。

    王恭激動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要麼就解除桓衝的兵權,讓他退出荊州,要麼,就褫奪他的爵位,讓他好好反省!”

    “無此,晉軍的士氣如何能提振?”

    “阿寧說這些話,完全是爲了大晉朝廷着想,還請陛下三思。”王恭說到激動處,猛地俯下身子,給司馬曜行了個禮。

    他的立場站的這樣正確,他說的話也句句在理,司馬曜感覺,今天不給他一個說法,就沒法混過去。

    司馬曜轉身,向着龍座走過去,一步又一步,他走的很慢,當然是故意的。

    在龍座的背後,掛着一個輕薄的紗帳,那原本是司馬曜用來休息片刻的。

    而現在,紗帳的後面,盤腿坐着一個人,正是司馬曜親親的弟弟,司馬道子。

    司馬曜透過紗帳,和司馬道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簾幕沉重,顏色也比較深,王恭站在座下,並沒有察覺後面有人。

    怎麼處理?

    應付過去算了。

    司馬曜很快就得到了司馬道子的指示,笑道:“懲戒桓衝的事,還是應該從長計議。”

    王恭垮了臉:這是又反悔了?

    “臣遵命。”

    王恭沒有再堅持,而是轉身離開,大袖甩起的時候,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不論如何,這一次,他也要把桓衝拉下馬!

    “他走了?”棕黃的紗帳,微微晃動,很快拉開了一道縫,司馬道子探出了腦袋。

    司馬道子年約十八,正是精力旺盛頭腦活躍的好年紀,他精神頭好,又託生了一個好皮囊,成爲了當朝皇帝唯一的同胞弟弟。

    玩政治,似乎是上天賜予他的使命。

    你就是不想上這條船,都不行。

    司馬道子容貌靦腆,年紀輕輕的他還稚氣未脫,但是蓬勃的野心,已經不是這副小小的身體可以承載的了。

    正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司馬曜早就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再忠誠的世家,也不如老司馬家的人靠得住。

    自從弟弟司馬道子可以獨當一面,他更加確信這一點。

    朝堂上的大事小情,司馬曜都要與司馬道子商議,越是商量,司馬曜就越是覺得,道子的腦袋瓜比他自己靈光多了。

    就是要依靠這樣的好幫手,他才能把皇權牢牢的抓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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