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晉撿到一隻戰神王謐 > 第一百五十二章 鮮卑人習水戰
    符睿這種顛倒黑白,獎懲不明的做法,必定會在軍中掀起軒然大波。

    符睿這邊忙着對梁成攻心,而慕容垂這邊也沒閒着。

    襄陽城外水域寬闊,風大浪急,最適合進行水戰訓練。

    “都給我站穩了,拿好手中的兵器!”

    慕容垂鎧甲齊備,也持刀而立。

    在他的指揮下,另一小隊士兵正在提着水桶,不時往甲板上潑水。

    沒過多久,乾爽的大船甲板就變得溼漉漉的。

    真實的水戰,甲板上絕對不會幹爽平坦,只要船一入水,兩方爭鬥起來,便會佈滿水漬。

    秦軍和晉軍的幾次交手,往往都是剛剛深入到襄陽以南的城池,便無法再繼續。

    根本原因就是敗在水戰上,秦軍士兵絕大多數都是來自於北方,在溼滑的甲板上,根本連站都站不穩,更不要奢望他們能拿穩兵器對打了!

    身爲機智的主將,慕容垂十分善於積累經驗。

    自從被苻堅收入麾下,跟着他東征西討,慕容垂也漸漸接觸到了不少正宗的江南戰役。

    當他看到江南水兵在戰船上矯健的身姿的時候,慕容垂立刻意識到,想要徹底拿下江南腹地,水戰是不可避免的!

    仗是人打的,提高鮮卑戰士的水戰能力刻不容緩!

    慕容垂靠在欄杆上,在他的眼前,並不熟悉水戰的鮮卑士兵,各自拿着兵器,正打着赤腳,努力對打。

    慕容垂的耳邊,兵兵邦邦的聲音不停打轉,鮮卑士兵作風粗野豪放,雖然是練兵,但也都是真刀真槍的練。

    對打纔開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被擡下去好幾個了,都是被打傷的。

    呲溜……

    呲溜溜……

    一種略帶滑稽的聲音,也摻雜在刀槍相碰的聲音中,格外的刺耳。

    不少士兵站都站不穩,更不要說對打了,就在甲板上的這一會,都已經摔了好幾次。

    摔倒,再爬起來,過不了幾招就又撲倒了。

    又跌了一個屁股蹲過後,慕容帳下的隊主金世良,跑到慕容垂身邊,叫嚷道:“將軍,不過是守衛襄陽城而已,根本就用不到這麼多的水兵,襄陽城內兵強馬壯,騎兵突擊就足夠了。”

    “世良,你這話說的言不由衷。”慕容垂笑笑,金世良的真實心意,他怎麼會看不出。

    當即反駁道:“你只是不想練水戰而已,襄陽城內守衛如何,你根本就不關心。”

    “將軍,這樣說就……”

    金世良搔着大腦殼,不好意思極了。

    “屬下說的不是實話嗎?”

    “晉軍根本就無法阻擋我軍的騎兵,此次大戰,調集了多方兵馬,足有幾十萬人,哪裏還需要懼怕晉軍的水戰?”

    “他們要是這麼厲害,還會讓我們把襄陽都佔了?”

    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但是,他這是典型的以結果論英雄。慕容垂耳聰目明,他看得很清楚。

    秦軍能攻佔襄陽,並且長久佔據,那是因爲襄陽這邊的水系還沒有那麼的複雜多變。

    使用騎兵戰術突擊,還可以奏效。

    然而,再往南走呢?

    只靠着騎兵衝擊這一套戰術,就行不通了。

    “你忘了壽春的事了?”

    哦,壽春!

    金世良眉間一震,忽然不說話了。

    壽春之戰,氐秦的噩夢!

    提到那次戰役,兩人之間到處漂浮的都是死寂的氣息。過了許久,金世良才找回了繼續開口的勇氣。

    “可是,我們也沒有必要爲了氐秦這麼賣命吧。”

    在金世良這樣的鮮卑軍人的眼中,他們效忠的,永遠只有大燕,只有慕容氏。

    慕容垂還在,這個信念就會一直堅定。

    慕容垂很感動:“就算不爲了氐秦着想,難道,我們就不爲了自己着想了嗎?”

    這裏是遠離岸邊的甲板上,周圍都是鮮卑士兵,微風早就把他們說話的聲音帶走了。

    根本不需要擔心隔牆有耳。

    金世良迅速就領會了慕容垂的心思,猛點了點頭。

    “只要是爲了將軍,別說是讓屬下去打水戰,就是飛到天上去打仗,也在所不辭!”

    “天上?”

    “金隊主,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會飛。”

    歡快的聲音傳來,慕容衝一個跨步就跳上了甲板。

    那邊日常的操練纔剛剛結束,他便趕來與慕容垂匯合,幾乎天天如此。

    慕容衝也是沒辦法,不和慕容垂呆在一起,他在軍營裏就時時刻刻都不舒服。

    沒辦法,白眼太多了!

    原因,大家都懂的!

    “阿六敦,沒想到,你還挺賣力氣。”

    水上操練已經告一段落,士兵們整隊下船休息,當他們的腳踏上泥土地的一瞬間,慕容垂能深切感受到,他們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些鮮卑士兵都是臨時被抓來訓練的,純粹屬於趕鴨子上架,士兵們表現的很差也很正常。

    “守衛襄陽,甚至是攻下壽春,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終究有一天,我們也將面臨晉軍水兵的挑戰,現在能利用爲氐秦出征的機會,及早訓練,這不是很好嗎?”

    慕容衝點點頭:“說的也是。”

    “衝兒,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送信的?”

    “就這樣一直扣着嗎?”

    多少天了,這個疑問一直在慕容垂的心底徘徊。

    這些日子,明裏暗裏,慕容垂總是想盡辦法打聽那位送信人的下落,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這個人肯定還在襄陽城內。

    然而,一連幾天,慕容垂想盡了辦法,四處尋找,就是沒有找到那人的蹤影。

    而這次,慕容衝也一反常態,任憑慕容垂百般試探,就是不肯透露真實情況。

    慕容衝一向是個心裏憋不住話的,這一次嘴巴這麼嚴,肯定不是好兆頭。

    慕容衝哈哈一笑,難得的爽朗。

    “阿六敦,你怎麼又膽小起來了,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我負責,你擔心什麼?”

    呵呵,說的簡單。

    不是慕容垂看不起他,從小到大,他還從沒見過慕容衝能把一件事辦的瀟灑利落,擔住責任。

    在氐秦,慕容衝居然敢高喊負責了,真是令人感動。

    慕容衝得意洋洋的樣子,讓慕容垂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是把人殺了吧?”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種可能,慕容垂屏住呼吸,死盯着慕容衝。

    衝眼前一亮,笑道:“阿六敦,你終於開竅了!”

    “真的殺了?”

    “殺了!”慕容衝做了個凌空劈砍的姿勢,眼露狠厲。

    “你瘋了嗎!”

    慕容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是什麼事!

    “你這樣做,想過後果嗎!”

    慕容垂身經百戰,自然不是膽小之人,他之所以惱怒,都是因爲這件事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惡劣。

    以慕容衝的三把刀,是沒有辦法扛得住的。

    而現在,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擔憂的意思。

    “能有什麼後果?”

    慕容衝攤開兩手,特別的自豪。

    能想到如此錦囊妙計,果斷的解決這件事,當然值得慕容衝驕傲。

    “長安距離襄陽,一去千里,一來一回,沒有半個月都不成,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就仿寫一封回信,騙一騙符睿就是了。”

    嘖嘖……

    我怎麼如此聰慧!

    人生第一次,慕容衝如此崇拜自己。

    慕容垂無話可說了。

    “仿寫,你會嗎?”

    “我看,到時候鬧起來,你怎麼收場。”

    人已經死了,再多說也是無用,沒有人比慕容垂更加明白這個道理。他拍着欄杆,凝視着遠方。

    似乎感覺,危機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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