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撥去首席薛諮的電話:
“喂,怎麼了?”
電話很快接通,裏面傳出了薛諮的聲音。
“大哥,你在哪?”
薛震先是小心的問。
但,薛諮的回答,卻是令他整個人,如墜冰窖。
“我在前往鑽谷別墅區的路上,怎麼了?”
薛震,愣在原地。
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坐在前方沙發上,背對着他們,閉目養神的,蕭淡塵。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原來!
蕭淡塵方纔,並不是要他打電話叫自家首席來。
而是告訴他,蕭淡塵已經通知了他們首席!
要他們,等首席來此!
再議!
“這個人,竟然能讓大哥親自前來,他到底什麼來頭?!”
這會兒薛震心中,已然狂吼。
而,電話那頭的薛諮,聽薛震半晌沒聲,暗感不對,就問:
“你別告訴我,你也在鑽谷別墅區!”
薛震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斟酌片刻,還是硬着頭皮道:
“是......是,小嚴......出了點事,你......”
“我......你們這羣酒囊飯袋!”
薛諮一聽薛嚴,哪裏還能想不明白薛震是去幹嘛了?
不到半小時前,蕭先生那位屬下給自己打來了電話,讓自己前往鑽谷別墅區16號樓,他還納悶究竟是去幹嘛。
這會兒薛震打來電話,一聽薛嚴,薛諮瞬間、立刻、馬上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有他媽這麼巧合的事兒嗎?
一定,就是一件事!
如果連這些聯繫都想不明白,他就不配當薛氏首席。
不是薛嚴,就是薛震,惹了蕭淡塵,纔會讓自己過去!
蕭淡塵是什麼人?
少尊!
駐守營總駐守李泰都卑躬屈膝幫忙倒酒的人物!?
那日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薛震、薛嚴,惹了蕭淡塵?
找死還是想死?!
氣得他在電話那頭半晌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久,才大喊一聲: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裏,什麼都不要做,就待着!等我來!”
“嘟嘟”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咕嚕”
而鑽谷別墅區16號別墅一樓大廳中,掛斷電話後的薛震,嚥了口口水。
這會兒的他,臉上再沒了猙獰。
僅有,忌憚!
對蕭淡塵,絕對的忌憚!
究竟是何人,能令自家首席都這般憤怒?
他可是從未見過他的大哥薛諮發這樣的火。
至少,他從未爆過粗口。
卻因爲這件事,對他大罵開口。
說明什麼?
說明蕭淡塵,絕非一般人物。
與他一同前來的一幫人,察覺薛震面色不對,亦紛紛不敢多言。
唯有,薛嚴,因爲躺在地上的原因,沒有看清這些人的臉色。
分明,蕭淡塵打了自己一槍,爲什麼薛震不發火?
他立馬拉拉薛震衣角,大喊道:
“爸,你幹嘛呢?替我......”
“閉嘴!”
薛嚴,話沒說完,薛震,忽的嘶吼一聲。
薛嚴,一臉懵逼。
“這......怎麼了?”
分明他的父親薛震帶了這麼多人來,就是來給自己報仇的,來教訓蕭淡塵的。
可是現在,怎麼連話都不說了?
他提醒,還慘遭訓斥?
這,究竟是爲什麼?
這會兒的他,心中暗感不對,看看四周,方纔察覺,原來不只是薛震,但凡是大堂內除了蕭淡塵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這幅模樣。
他也不敢說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其實,就連唐未光,也因爲薛震的反應,表示疑惑。
方纔薛震不是給他的大哥,薛氏首席薛諮打的電話嗎?
怎的這會兒,掛斷電話後,卻訓斥起了薛嚴?
是薛諮說了什麼嗎?
不然薛震怎會面色大變?
“奇怪......”
唐未光忍不住看向蕭淡塵,好像一切,都是因爲蕭淡塵的幾句話。
而這一刻,他的腦海,忽然掠過之前樓上,蕭淡塵所言:
“忘記告訴你,前不久,蕭某剛與你薛氏首席薛諮,於東江一起遊船。”
唐未光,兩隻眼睛,驟然瞪大。
那時初聞此言,他並不相信,甚至覺得,蕭淡塵在嚇唬薛嚴。
可現在,唯有此言,纔可解釋,薛震掛斷電話後態度大變。
可蕭淡塵,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能與薛氏首席共遊東江?
可能再過一小會兒,他就能知道了吧。
......
“叮咚”
客廳內所有人,不敢發言的時刻。
門口,響起門鈴聲。
這一聲,於這些人來說,好似哀樂。
薛震,心底一沉。
而唐未光,在短暫愣神過後,便過去開門。
開門一看來人,唐未光便是一愣。
“薛......薛首席?你怎麼來了?”
來者,不正是薛氏首席薛諮嗎?
“唐老先生,叨擾了。”
薛諮還算有禮貌,只是,在禮貌過後,看清裏面那些很是很是眼熟的人後,便端不住了。
“還真的是......”
他默默捂臉,心底一沉,暗道糟糕。
雖說,早有預料,八九不離十。
但,薛諮還是天真的想,自己可不可能想錯了?
事實證明,他沒猜錯。
唐未光見狀,苦笑一聲,讓開身子:
“薛首席,請。”
薛諮點點頭,也顧不上禮貌什麼的了,快步走了進去。
眼見薛諮來到,一幫人不敢擡頭,便是薛震,都有些慚愧的不敢說話。
而薛嚴,就更無言了。
薛諮進來,惡狠狠的瞪了他們幾眼,然後目光掃過大堂,最終頓在那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身上。
“果然......”
薛諮內心萬分忐忑,甚至額頭,都有冷汗冒出來。
那日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薛震見狀,就要替自己辯解幾句:
“大哥,我......”
“啪!”
誰料,話沒說完,一個耳光,迎了上來。
薛震懵了。
大哥薛諮貴爲薛氏首席,不論在哪都必須注重儀表。
當面打人這種事,不論私下還是正式場合,都不會做。
但,他現在就是這麼做了。
一下,將薛震打懵了。
別說薛震,就連地上躺着的薛嚴,身邊站着的一幫人,以及唐未光。
哪一個,不懵?
薛諮就這麼打了薛震一耳光,都不問來龍去脈的嗎?
最懵的是這個嗎?
當然,不是。
下一刻,纔是最懵的。
薛諮打完薛震,直接去到蕭淡塵所坐沙發後,單膝跪地,低頭拱手:
“蕭先生,恕罪。”
大堂,一片寂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