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裏出來後,她們又去一樓的飲品店點了幾杯清茶,這是梁達妝的主意,校醫讓她清淡飲食養傷,她一口氣吃了這麼多肉,總得來點茶刮刮油以減輕罪惡感。
郝鼕鼕,“我說梁大壯,您那腳什麼時候好?每天坐在旁邊看隊友訓練,你心裏不着急啊。”
梁達妝,“着什麼急,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是輕微的扭傷,也得休整個五十天意思一下才行。”
郝鼕鼕,“休息五十天?下個月就是全國大學生排球比賽了,你們教練會把你給剁了。”
梁達妝,“這不是開玩笑嘛,你以爲我真捨得休息五十天?”
郝鼕鼕,“我知道你是捨不得小覃子,小覃子每天三次請安,可把你樂呵死了。”郝鼕鼕搖了搖頭。
(“臭丫頭你就是許諾?敢跟我搶男朋友,要不要臉?你媽沒教你規矩啊。”)
梁達妝嘿嘿傻笑兩聲,“可不嘛,他現在把我當祖宗供着。”
“梁大壯啊梁大壯,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愛喫嫩草呢,我一直你喜歡中年大叔那種類型的,沒想到你好這口啊。”
(“聽說你還是G大的?大學生啊?你們大學還準紋身?還準染五顏六色的頭髮?不要臉的下賤胚子,我呸!”
“誰他媽搶你男朋友了?回去找你男人搞清楚再說。”)
梁達妝剛想揍郝鼕鼕,倪笑皺了皺眉,停下了腳步,“我好像聽到了許諾的聲音。”
“誰?”郝鼕鼕也停了下來。
“許諾。”
“那個小屁孩?”梁達妝,“別逗了,這兒離G大遠着呢,她怎麼可能在這裏。”
倪笑往回走了兩步,旁邊是一條小巷子,她站在巷子口,指着裏面說,“在這兒。”
郝鼕鼕扶着梁達妝走了過來,往裏面一看,只見巷子裏面站着六七個女孩,穿着打扮像社會上的人,她們把一個人堵在牆上。那人高高瘦瘦,下巴高擡,眼尾微擡,輕蔑地看着面前幾個人。她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耳朵上的耳釘閃閃發光,不是許諾是誰。
郝鼕鼕拉着倪笑往邊上站了站,探出了頭,“咱們看戲悄悄看就是了,不用站那麼顯眼的地方,招打嘛不是。”
倪笑……
巷子裏面的戲還在繼續。
爲首一個女孩子雙手環胸冷哼一聲,“我已經搞得很清楚了。跟他在微信上撩騷的人就是你,跟他出去喫飯的人也是你,還他媽去看了電影,鬼知道你們還做了什麼,狗男女!說,你們有沒有睡過覺!”
“惡不噁心。”許諾翻了個白眼,“但凡長點腦子的女人就不會看上那種人渣,你不去找他,反倒來這堵我,腦子被狗吃了?這件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輪得到你這小賤蹄子來教訓?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爲首的女人忽然就動手了,她一拳打在許諾的肚子上,許諾痛得彎下了腰去。
許諾痛了一下之後立刻直起腰來,她也是個打架的老手,迅速撿起地上一塊板磚,找了個對自己有利的位置,主動攻擊衝上來的第一個人。
郝鼕鼕縮了縮腦袋,“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梁達妝趴在她背上,喝了一口茶,“看上去像是感情糾紛。這小破孩牛逼啊,這幾個人一看就是社會姐,惹了她們,恐怕得脫層皮。”
“放心,吃不了多大虧。”郝鼕鼕一本正經地分析,“你看那小破孩,一招一式不像個生手,倒像是練過的。對方一共六個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甚至有幾個穿着小裙子,邁不開腿的那種。還有兩個瘦竹竿。放心,小破孩打她們十個都沒問——”
郝鼕鼕話還沒說完,許諾就被爲首的女人一腳踹在了地上,那個女人一腳踩在許諾拿着板磚的胳膊上,其她幾個人迅速撲上來把她摁在地上。
梁達妝翻了個白眼,“我還差點就信了。”
郝鼕鼕尷尬地嘿嘿兩聲。
爲首女人看了看自己被許諾傷到的胳膊,“爪子還挺厲害的。”
許諾冷冷地看着她,“在背後捅刀子算什麼,有本事單挑。”
“你傻還是我蠢?爲什麼要單挑?我就喜歡以多欺少。”女人說得一臉坦然,“聽說你是打排球的對吧。那你說你們打排球的到底是胳膊重要還是腿重要?”
許諾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女人冷哼一聲,“你搶了我男人,讓我痛不欲生,我也要你嚐嚐失去重要東西的滋味。說吧,留胳膊還是留腿。”
“……你這個瘋女人。”許諾使勁掙扎了兩下,無果。
“你如果選擇留腿,我就打斷你一條胳膊,如果你選擇留胳膊,那我就打斷你一條腿。”女人說得輕描淡寫,但許諾知道,她是真做得出這種事。
如果自己被打斷了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那麼自己的職業生涯不說立刻結束,註定走不了多遠……
許諾,“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我沒有搶你男朋友!”
“還死鴨子嘴硬。”女人加重了腳下的力道,許諾臉上露出幾分痛苦的表情。
女人,“我男人什麼都說了,就是你勾引他,死皮賴臉要加微信,每天在微信上騷擾他,還以死威脅讓他陪你去看電影。呵,賤人做到你這種程度還真挺不容易的。”
許諾,“胡說!”
女人一腳踢在她胳膊上,許諾慘叫一聲。女人吩咐周圍人,“去,搞個棍子來,我今天就廢她一條胳膊,讓她永遠也打不了球。”
……
郝鼕鼕嘆了一口氣,把手裏的堅果和茶通通塞到梁達妝的手裏,活動了一下手腳,“好久沒打架了。”
那邊倪笑把手裏的茶往垃圾桶裏一丟,沒有郝鼕鼕那麼多的戲,直接擼着袖子就進去了,還走在了郝鼕鼕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