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帶着兩大箱子衣服搬了進去,又先後回來了一趟,帶着她那些用習慣了的小玩偶小擺件。
從谷庭西給她安排的客房開始,逐步向外侵襲擴張,最後,谷庭西家裏除了谷庭西的牀沒有被郝鼕鼕佔領之外,其餘地方都被郝鼕鼕佔領了。
她把之前爲谷庭西夾的娃娃擺在了家裏的各個地方,讓家裏有生機許多,又覺得谷庭西的房間光禿禿的,她把她小時候最喜歡的奧特曼放在了他的牀頭櫃和書桌上。又覺得谷庭西家的碗顏色太素(其實是在做飯的時候打碎了幾個),於是換了一套可愛的碗筷。
那兩天谷庭西就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忙進忙出,她像臺電量充足的小電驢,一下次從這衝到那,一下子從那衝到這,忙進忙出的。
谷庭西任由她佈置家裏,一點意見都沒有。他忽然覺得自己家裏生動了不少,之前只覺得是個普通的水泥房子,現在,終於有點家的意思了。
郝鼕鼕一開始還會問他,“谷教授,我這樣這樣這樣行不行?”
谷教授每次都是欣然應允。
後來郝鼕鼕都不問他了。
當然,還有一件事還是得要經過他的同意。那是郝鼕鼕唯一還沒佔領的地方——谷庭西的牀。
她切了盤水果,好言好語地跟谷庭西商量,“谷教授,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順便塞了塊水果到谷庭西嘴裏。
“說——”
“我把你上次在我家住的時候用的牀單被罩帶過來了,你看看你牀上的牀單是不是很久沒有換了呀,要不要換洗一下。”
“那個海綿寶寶?”谷庭西眼皮子一跳,感覺很不好。
“是呀,多可愛,跟您的氣質格外地搭。”
谷庭西斷然拒絕,“我衣櫃裏有乾淨的換洗牀單。”
“好谷教授,海綿寶寶多可愛呀,晚上睡覺都香一些。”郝鼕鼕繼續磨他。
谷庭西不爲所動,這個他真接受不了,一個大男人,每天醒來都像是被一塊海綿抱在懷裏似的,這感覺,真是奇怪。“別想了,不可能的。”
郝鼕鼕又磨了一會兒,谷庭西仍然沒有答應,於是她憤怒地把那盤爲谷庭西切的水果給喫完了。
計劃失敗。
……
去北京之前,郝鼕鼕抽空去了趟學校,辦理了休學手續。
由於提前把東西都準備好了,手續辦得很快。辦完後她在學校裏頭晃噠,等着室友們和錢多多下課。她跟他們約好了一起喫晚飯。
再次見到錢多多的時候,郝鼕鼕都不太敢認他。
雖然氣質這個東西是無形的,但郝鼕鼕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得到。以前的錢多多渾身透着一個字“騷”,所以他纔會有一個又一個的女朋友。而現在的錢多多隻有一個字,“乖”。
喫飯的時候,他坐在傅室長旁邊,又是夾菜又是倒水的,很是自覺。隔壁桌几個美女一直在看他,他眼皮都沒擡一下,眼睛裏只看得到傅室長一個人。要換做以前,電話號碼都交換了。
和室友們開開心心吃了飯,各自祝了前程遠大後,就散場了。
錢多多幫郝鼕鼕把宿舍裏的東西搬到谷庭西家。路上,他和郝鼕鼕在夜市喝了一杯。當然郝鼕鼕喝不了酒,喝的白開水。錢多多現在自覺在外面不喝酒,必須要喝的時候還會打報告請示傅室長,所以他也是白水。
錢多多嘆,“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你都要去打職業了。”
郝鼕鼕嘆,“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咱們都快要成家了。”
“成家成家,滿腦子都是成家。我發現你談戀愛之後變得娘們兒唧唧的。成家是遲早的事兒,你現在得專心致志搞事業,運動員的黃金時期本來就短,你已經浪費幾年了,還不抓緊點兒。”
“我心裏有數。”郝鼕鼕跟錢多多碰了一個,“我得好好打,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要是能進國家隊,代表國家去打小日——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選手就爽了。”
“那肯定的。”錢多多又忍不住叮囑郝鼕鼕,“那我可跟你說,你這一出去訓練,比賽,又是老長一段時間,異地戀可是很辛苦的。”
“我有數我有數。谷教授說了,我的比賽他儘量都會過來看。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我們見面可方便了。好了好了,你別說我了,雖然你戀愛談得多,經驗豐富,但也別覺得我什麼也不懂呀。”
“誒這話可不能亂說——”錢多多忙捂住郝鼕鼕的嘴,“我哪裏談了那麼多戀愛,我心裏可只有南南一個人。”
郝鼕鼕笑他,“妻管嚴。”
“就妻管嚴,我樂意,怎麼了。”
她從小和錢多多就是一路人,都是欠管教。不管着,容易放飛自我。但是又天生不服管,如果沒有遇到那個讓他們甘願被管的人,他們能放飛自我一輩子。
錢多多,“對了,梁大壯呢,這次沒有被選上JR戰隊,梁大壯接下來什麼打算。”
“聽說那天出去就被H隊籤走了,現在估計已經開始邊訓練,邊調戲那個H大白白嫩嫩的小帥哥了。你也知道,梁大壯一向都喜歡嫩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把串喫完後,就散場了。
錢多多說是幫郝鼕鼕搬東西,但真搬的時候手上東西還沒有郝鼕鼕多。郝鼕鼕肩膀扛着手上拎着在前面走得飛快,錢多多在後面氣喘吁吁地邊歇邊走。到了谷庭西家裏,他喝了一大杯可樂才覺得緩過來點兒。
……
谷庭西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郝鼕鼕也要走了。最後幾天,她變着法兒做飯給谷庭西喫,雖然一開始做得味道都不盡如人意,但後來也慢慢做出了點樣子。
谷庭西慣她,不管她做啥都說好喫,還會把菜都喫光。把郝鼕鼕慣得不知天高地厚,逢人就自誇自己現在廚藝了得,去五星級酒店去當個廚師也綽綽有餘。
最後一天一早她磨磨唧唧地收拾東西,谷庭西幫她一起收拾。郝鼕鼕滿臉不情願,捨不得,催一句動一下,收拾着收拾着,就不開心了,把東西一扔,不收了。“就跟教練說,我誤機了,趕不過去了,明天再去。”
谷庭西笑着幫她把東西撿起來,他知道郝鼕鼕現在就是耍小性子,還真不會這麼任性,“既然你不想收拾,我來幫你收拾。”
“哼,收拾東西送我走就這麼積極,谷教授你是不是盼着我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