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澤不可思議回頭,“你說她沒死?”

    “如果她死了,爲什麼你們找不到她的屍體?因爲她受夠你了,你身邊總是不間斷帶回別的女人,從來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纔會選擇離開你。”江雨彤心裏緊張,只想拖延時間,不讓對方動手,她也不在乎這話有多不合理。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寧君澤擺明不信,“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不能忍受?”

    “因爲我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不可能忍受自己愛的男人有別的女人。”江雨彤就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們男人總是自以爲。以爲家裏彩虹不倒,外面彩虹飄飄。我告訴你,只有不愛你,只圖利益的女人才能忍受這種委屈。她但凡愛你一丁點,就不可能忍受這種委屈。你看過《熹妃傳》嗎?皇貴妃那麼愛皇上,雙手不還是沾滿鮮血?女人的嫉妒心就跟男人的事業心是一樣的。”

    寧君澤坐在椅子上,神色晦澀不明。

    江雨彤揉着手腕,她似乎覺得腳不舒服,把鞋帶解開。

    寧君澤雙眼鎖着她,“我給你一個選擇!”

    江雨彤坐在牀上,警惕地看着他,“什麼?”

    寧君澤一隻手捏緊葉謹的下巴,又用眼神掃視屋內的壯漢,“這裏有十幾個男人,你隨便挑一個,我就放了他。”

    江雨彤當然知道他說的一個,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竟如此喪心病狂。只要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他的用意,她想讓葉謹嚐嚐自己無能爲力的感覺。

    江雨彤搖頭,“不行!”

    寧君澤哂笑一聲,“原來你對他的愛也不過如此。”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在乎貞潔那回事。”江雨彤手撐着牀沿,“你這麼嫉妒他,怎麼可能會放他走。我不相信你!”

    寧君澤像是聽到什麼好玩的笑話,“嫉妒?”

    “不是嗎?”江雨彤穿好鞋子,慢慢走過來,“你以爲江南柯愛你?其實你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愛。或許一開始她愛你,但是被你一次次作沒了。她纔會選擇離開你。”

    “所以你嫉妒葉謹,你把我當替身,但這個替身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所以你很憤怒。”江雨彤手指點點他的胸口。

    他渾身股肉緊繃,整個人就像鋼鐵似的,硬邦邦的。

    寧君澤喉頭滾動了下,“我從來不對女人用強,但是如果你自己勾引,那我也會來者不拒。”

    江雨彤不怕死地繼續道,“你看,我只是碰了你一下,你就自我高1潮。你還說你沒有嫉妒他?”

    其他男人一臉震驚看着面前這個瘋子。

    寧君澤臉上有一絲不快,終於失去耐性,“你以爲你是誰!要不是因爲你這張臉,你早就死十回八回了!”

    江雨彤收起嬉皮笑臉,嘴脣抿成一條線,雙手緊緊攥緊,“所以我之前出車禍,被人下毒,都是你的功勞?”

    寧君澤笑了,“你不是一直在懷疑我嗎?”

    因爲懷疑他,所以把樂尚優品賣給他,並且把劉宏洲一塊帶走,害他損失二十七億,他這輩子就沒栽過這麼大的跟頭,尤其還是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江雨彤點頭承認,“我想知道理由。我根本不是江南柯,你也已經找到比我更合適的替身,爲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

    寧君澤反過身一拳捶在葉謹的肚子上,輕飄飄道,“因爲他啊!”

    葉謹疼得五官扭曲,眼睛幾乎睜不開,聲音細弱遊絲,“你恨我?爲什麼?”

    江雨彤蹲到葉謹身邊,表情絲毫不慌,就好像在看普通朋友。她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他的皮膚滾燙得不行,糟了,他好像在發燒!

    寧君澤笑了一聲,眼睛赤紅,“爲什麼?你還記得被你害死的保姆嗎?他就是我母親?如果不是你突然叫住她,她怎麼會被車撞死!你讓我失去母親,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

    葉謹不敢相信看着他,“你說你是劉姨的兒子?不!劉姨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有你這樣的兒子。”

    “我變成今天這樣不都是你的功勞嗎?”

    葉謹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我的功勞?是你母親吧?她是人販子,你是綁架犯,你們一丘之貉。”

    寧君澤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是在諷刺他母親。他招了招手,又有幾個壯漢圍過來。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江雨彤始終面無表情看着,寧君澤大概覺得無趣,只打了一會兒就停了。

    葉謹艱難地笑了下,“所以你也要我衆叛親離,嚐嚐孤獨的滋味兒?”

    他嘴裏吐出一口血沫,艱難地看着寧君澤。

    “是啊。”寧君澤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我沒了母親,成了孤兒,不得不輟學。你試過在橋底下睡覺,差點被水淹死嗎?你試過被野狗追,差點被咬掉一條小腿嗎?你只是成了掃把星,卻還能喫好、住好,比起我受過的苦,你遭受的不足千分之一。”

    葉謹苦笑一聲,“你已經成功了。我爸媽避我如蛇蠍,待我如瘟神。我已經衆叛親離了。”

    “我也以爲我成功了。可是直到你遇到了她。”寧君澤直直看向江雨彤,“你越愛她,我就越想把她從你身邊奪走。可是我怎麼誘惑她都沒用。”

    寧君澤陷入癲狂,就像一個瘋子,“你們的愛情太讓人討厭!我沒有的東西,你憑什麼有!”

    葉謹吐出一口血,眼神飄忽看向那十幾個壯漢,“你以爲你毀了她,我就不會愛她?不會!我只會更加憐惜她。”

    寧君澤仰起頭哈哈大笑,那笑容肆意又暢快,還夾雜着得意,“你憐惜她又怎樣?她也得有臉活啊。”

    江雨彤繃着一張臉,語無倫次起來,“我憑什麼沒臉?我就當多個男人取悅我。”

    寧君澤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取悅你?你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知道男人能把女人玩死嗎?”

    江雨彤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在拖延時間。她之前走路好好的,突然被絆倒,肯定是那些保鏢倒在地上把她絆住了。藍書瑤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吧?她應該很快找到那幾個保鏢纔對。

    江雨彤色厲內荏道,“他們要是逞兇,那葉謹只會更憐惜我。我纔不在乎臉面。也不會因爲跟很多男人上過牀,我就自卑。我又不是生在古代。憑什麼你們犯罪,我這個受害者反而覺得有罪?”

    寧君澤之前每次面對江雨彤,總有種分裂的感覺。他內心想把她當成江南柯,但只要她一開口就無不在提醒他,她是江雨彤,不是江南柯。他想拿她當替身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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