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看着他,負手而立,一道帝影立在身後,雙眸之下,衆生如塵埃。
“哈哈,好一個大唐帝君,很久沒有人這麼跟我說話了。”
“你很不錯。”
他突然大笑,笑聲在水面上掀起一道道漣漪,久久不曾停息。
“你可知我是誰?”
他一步往前,再踏上岸,身上聖皇之勢凌天而起,一方世界都是一暗。
天穹之上彷彿出現了一柄劍,浩瀚無邊,隨時都有可能斬下。
“瀚海宗宗主。”
秦簡淡淡道。
“是,但也不是,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九天帝朝二品將臣。”
他說道,一臉傲然,竟隱隱要有壓一頭秦簡的感覺,周圍的人盡皆一震。
“宗主是九天帝朝二品將臣,難道說瀚海宗是九天帝朝安插在東洲的棋子?”
“二品將臣,便是涅槃境八重,二階聖皇,將如此強者放到東洲,九天帝朝想要幹什麼,是想要向我東洲進軍嗎?”
“難怪,海域之中並無強大道統,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瀚海宗。”
“一切都是九天帝朝的佈局。”
……
一衆聖門的人說道,看着瀚海宗宗主,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抹敬畏。
九天帝朝二品將臣,這是真正的大人物,他的一句話就可能決定東洲的生死,與中州相比,東洲太弱了,若九天帝朝來攻根本無力阻擋。
九天帝朝是九品官銜制,一品爲涅槃境九重、二品涅槃境八重、三品涅槃境七重……
依次往下,但凡能在九天帝朝得到官銜至少都是聖人存在。
一個二品將臣下面可能有數十、上百個聖人強者,這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勢力。
“宗主是就九天帝朝的將臣……”
一羣瀚海軍看着瀚海宗宗主,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就是驚恐。
他們不傻,九天帝朝的將臣藏在東洲立下一個聖門爲了什麼他們都明白。
千萬裏海域,瀚海宗,不過都是爲了掩蓋他們的身份,在這海域裏的億萬海民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的棋子,他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們。
絕望、冰冷,一點點涌入心間,最後的希望就此破滅了。
“奉陛下之令,在東洲立宗,監察東洲。”
他朝着身的樓閣躬身一拜,然後看向秦簡,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叫劉英,九天帝朝有人稱我天劍聖皇,你叫我一聲劉老就行。”
他說道,天穹之上的那一抹天劍虛影隱入雲層,再無殺意涌動。
秦簡淡淡的看着他。
“秦皇主,可否上島一敘?”他說道,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簡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島中樓閣,瞳孔中金光萬丈,貫穿了整個島嶼。
“原來如此,一座島,一個人,一幅畫像,這就是瀚海宗嗎?”
秦簡說道,一步,走入湖中,再一步,走上了島嶼,劉英跟隨在後。
“千萬唐軍在此,陛下若傷及一絲,千萬唐軍立刻開赴九天帝朝,死戰不退。”
項羽道,聲音雷霆,轟隆隆在天際滾動,千萬唐軍齊喝。
從周圍海域敢來的瀚海軍聽到從海神島中傳來的聲音,皆是神色一駭。
“嗡!”
一道劍光落於海面上,是一個白髮劍客,如一道天塹,攔住了八方之敵。
數百萬浩瀚軍,硬是被一個人嚇住了,只敢遠遠看着,不敢前進一步。
走入島上的劉英回頭,看到了項羽,再看向後面的千萬唐軍,微微動容。
九州之內,但凡聽到九天帝朝四個字無不敬畏,但他從這些大唐士兵臉上卻是沒有看到一絲的敬畏,只有濃濃的戰意。
凝神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放心,你們的陛下無礙,反而對他對你們而言都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今日之後,你們的身份將截然不同,從此九州再無人敢動你們。”
他傲然道,走入了島中最大的一個樓閣,看到了站在其中的秦簡。
再往前看去,是一幅畫像。
四爪蟒龍袍,雙目幽深,如兩道深淵,一眼就要將人吸入其中。
僅僅是一幅畫像便有一股帝臨天下、氣吞山河之勢,一道淡淡的目光便有讓人跪拜的衝動,但他並非是是九天帝主。
劉英向着畫像一拜而下,一臉恭敬,許久,起身,看向秦簡。
“軒轅冥,九天帝主的哥哥,曾踏足羽化境,又退出,九天帝朝唯一一位位格在九品官銜之上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說道,看着畫像,一臉的崇敬。
羽化路斷,九天不詳,而這一位存在卻硬生生的破開了一條路,晉級羽化境,但卻未登入九天,反而又退出了羽化境。
問世間誰能做到?
唯一人而已。
“雖然他自廢境界,跌下羽化境,但許多大聖的感悟還在,九州大地,除了寥寥幾人能與他一戰,他便算得上當世無敵。”
“九天帝朝一直有一句話,帝朝唯一,天有二聖,其中一聖指的是九天帝主,另外一聖就是軒轅冥,九天帝朝許多人稱他爲八天帝主。”
他說道,一番話,讓他都不由心情激盪起來,八天帝主軒轅冥,他幾乎是一個活着的神話。
沉凝了片刻,他轉頭,看到秦簡臉上的神色,他微微一怔。
平靜!
太平靜了。
這可是一個堪比天地的存在,他聽了之後怎麼還能如此平靜。
“秦皇主,你覺得他如何?”他問。
“尚可。”7K妏斆
秦簡回道,他眉頭一皺。
“僅僅如此?”
“八天帝主,終究是少了一天,不算是完美無缺,算不得當世無敵。”
秦簡看着畫像,淡淡道,劉英看着他,沉默了許久,最後深吸了一口氣。
“你可知八天帝主這個稱號代表了什麼?”他說道,往前踏出一步。
一指,指向天地。
“若將天地九分,其中之八都要聽從他的號令,說是天地之主也不爲過。”
再一指,落到秦簡身上。
“像你這般的皇朝之主、聖門之主可能一生都難以見得他一面。”
“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