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帝宮中的一個院落裏,一個抱琴童子看着眼前的儒衫中年人,一臉顫然。
一品官銜,第二帝宮的第一門客,隕落了!
“秦穹大人!”
“東方家主!”
“詩青大人!”
……
伴隨着一個個的聲音從第二帝宮中響起,帝城中無數人駭然。
天穹泣血,驚雷滾滾,血雨灑落帝城,整個天地都在哀悼。
第二帝宮,所有聖人,全滅。
“我看到了一尊佛陀,他盤坐虛空,向着第二帝宮轟出了一掌。”
“他並未出手,只是朝着帝宮看了一眼,八天帝主逃了,其他聖人全部殞命。”
“他只誦了一聲佛號。”
……
第二帝宮活着的人說道,各有說辭,似乎每一個人看到的都有所不同。
但無一列外,都有佛陀之影出現。
佛修!
西州佛土!
所有人瞬間想到的就是西州佛土,這個九州大地上最神祕的聖地。
只修佛法,戒七情六慾,遁離人間,已經數萬年未曾出現在中州大地上。
“是他們出手了嗎?”帝城中有絕世聖皇看向西州,一臉凝重。
九天帝朝號稱九州第一勢力,但遲遲未曾統一九州,並非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九州,每一州之中都有一個極其強大的勢力,暗中或者明面上掌控一州命脈,與九天帝朝隱隱對峙,即便九天帝朝能勝也是慘勝。
西州就是佛土,東洲也有,逐鹿書院,一個傳承無盡久遠的勢力。
這一日,西州與中州邊境,數萬佛人入境,震動整個中州。
“真的是他們?”
“西州佛土出世了。”
“他們不是說只有等九州有大劫的時候纔會走出西州嗎,難道那一天到來了?”
……
一時間,天下風雲動。
不僅是中州,北州、南州、海州、罪州、魔州、雲州,天下九州都是人心惶惶。
“九天帝朝帝城有佛陀現世,一聲佛號驚帝主,殺數十聖人,看來那就是佛尊給我們的指示了,劫難將從九天帝城起。”
有佛人道,踏過漫漫江河,一路翻山越嶺向着九天帝城而去。
“我佛慈悲!”
“縱然身葬帝城,也要鎮壓劫難,這便是我西州佛土存世的意義。”
“修佛三千年,便爲此行,我等願坐化帝城,爲人間,爲衆生尋一線生機。”
……
漫漫路途,許多佛人在走着,一身袈裟,一柄禪杖,隻身行走天地。
九天帝城!
第一帝宮,通天柱前,一個身着帝袍的人擡頭看天,一臉凝重。
“是他們發現了嗎?”
通天柱前出現一道道虛影,盤坐虛空,看着九天帝主,淡淡道。
九天帝主沉默。
“殺吧。”
“我等的道統將會一一現世,有他們在,即便九州來攻也可一戰。”
“帝尊即將醒來,不可在這一刻出現一絲疏漏,你應該明白。”
九天帝主點頭,轉身離開。
“來中州的佛人朕會一一斬殺,在朕的帝朝之內,佛將不存。”
淡淡的話傳來,幾個虛影互相看了一眼,臉上皆露出了笑容。
通天柱,傳說中撐起整個九州天地的支柱,上通九天,下連幽冥,貫穿九天九幽,傳說是天地初生時由混沌仙人所立。
“佛土乃魔土,孕有天地大魔,佛即是魔,凡遇之當誅殺之!”
一道命令從第一帝宮傳出,整個中州震動。
佛即是魔?
這四個字太沉重了,是要將整個西州佛土所有佛修都置於死地。
“中州大地,凡能殺佛人者,提頭顱可往帝城九天帝樓看書一個時辰。”
“殺十人可得一聖人道兵,殺百人可得聖王道兵,殺千人可得聖皇道兵。”
“殺萬人可得大聖道兵!”
一道道的懸賞令發出,整個中州轟動,無數人隱修強者出關,阻殺佛人。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貧僧無法再往九天帝城去了,先行一步。”
有佛人隕落,化作佛光舍利,反哺大地,給無盡生靈造化。
“佛真爲魔嗎?”
有人質疑,很快便被人羣淹沒,天大的誘惑之前沒有人能按捺住。
即便錯也要去。
東洲!
無數人看着傳送陣前的秦簡,都是一臉的震撼。
八天帝主,九州無敵者之一,竟是被一掌殺了。
大唐帝君,當真強大如斯!
降龍羅漢的意志散去,秦簡看着面前的傳送陣,淡淡一笑。
傳送陣被另外一側的人毀了,座標、通道毀得極爲徹底,就像是怕秦簡走過去一般。
“想不到竟還有一道分身。”秦簡搖頭道,臉上有一抹失望。
可惜,就差一點,再有一秒的時間八天帝主就徹底的死絕了。
“八天帝主……死了嗎?”一羣人看着秦簡,一臉的不可置信。7K妏斆
“沒有。”
秦簡道,一羣聖門的人皆是神色一震,然後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
“他還活着,豈不是說……他還有可能來東洲,那我們……”
他們看着秦簡,顫然道,被一尊無敵者惦記上,無論是誰都要害怕。
“他不敢來。”
秦簡淡淡道,一羣人神色一震。
“朕在一日,他便不敢踏入東洲。”
話音在天地間迴響,無數人震撼,項羽、李白等人一一向着秦簡跪下。
“陛下萬古無敵!”
“萬古無敵!”
千萬唐軍的聲音響徹天地,驚得海上聚集而來的瀚海軍一陣顫慄。
一衆聖門弟子看着秦簡,一臉呆滯。
片刻後盡皆跪下。
到了如今他們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青年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不懼帝主,不畏天地,不尊天道,恐怕九天帝朝都沒有被他放在眼裏。
“殺!”
整個東洲,從無數地方都有地方軍隊殺出,皆殺向神火宗。
皆持大唐旗幟,皆以唐民自居。
這一日,大唐君臨東洲。
神火宗前,紫火聖皇和拓跋家族族長看着從四面八方殺來的軍隊,一臉震撼。
唐!
這一個字太過刺目了,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被他們在乎的皇朝。
但卻殺到了他們身前。
那個人從一幅畫中走出,居高臨下,身後帝威涌動,竟像是看螻蟻一般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