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廳的門又被人推開,此時是下午14點,一般也沒人在這個點來喫飯的,陳默擡頭一瞧,是執法局的白隊長。
陳默繼續趴在吧檯上,有氣無力的打着招呼:“白叔午安…”
此時店裏也沒有外人,不用像在執法局裏那樣,生分的喊着白隊,而是換了個親切的稱呼。
白振軍沒好氣的回道:“我安個屁!”
陳默說道:“不是吧…您還揪着這事不放?”
白振軍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你那點破事算是解決了,那筆貪污款算是變相成了‘補償款’,受害人家屬也不想和你種惡棍再多打交道,就這麼捏鼻子認了。”
陳默譏笑道:“我一個靠賣命掙的錢,被人給剝削了,怎麼反過來還成了惡棍了?這世道看來是沒有道理可講。”
白振軍反駁道:“這世道有正道的規矩,你偏偏不聽,還按着你那個狗屁規矩行事,你還覺得你是對的?”
陳默打斷道:“白叔我錯了,您說的對,不過我現在真的餓的頭暈眼花,我求求您了,這會兒別給我講大道理,我容易暈過去…”
白振軍也是沒好氣,只能罵了一句:“你個小渾球,也罷…看在你剛鍛骨百鍊的份上,我等會兒在教育你!”
倆人這邊說着話,袁偉德這邊端上來一盆毛血旺,笑着說道:“老白,你要教訓這臭小子,等他喫完了再訓也不遲。”
接着又對陳默說道:“趕緊趁熱吃了,我可是給你加了料的,毛肚、鴨血、牛肉、鹿肉,凡是補血的基本都給你加上了,尤其是這鴨血和鹿肉,這可是補血聖品,你多喫點。”
陳默已經端起飯碗往嘴裏塞了,嘴裏還不閒着…
“好次…燙燙燙…辣辣辣…好喫…”
袁偉德端着茶杯,笑呵呵的看着胡喫海塞的陳默,一旁的白振軍掏出一根菸點上,搖頭說道:“老袁,這小子純粹是你慣壞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無法無天。”
袁偉德說道:“哪有你說的這麼可惡?這孩子本性不壞,人家不招惹他,他又怎麼會去傷害別人?如今這個世道,人善被人欺!不露出一點利爪,怎麼保護自己性命?”
白振軍說道:“得了,我現在懶得和你掰扯這些。”
說着,扭頭對着陳默說道:“我這有幾件大事,你小子邊喫邊聽我說,至於你聽不聽是你的事,你也不用急着答覆我。”
頓了頓,白振軍開始說道:“咱們基地市雖然看着還算比較穩定,但畢竟在規格上還是個縣級市,各個方面都落後一線基地市很多,以你的資質,待在這樣的小地方難有發展。
在這裏,你吸收不了多少養分,學習不到多少知識,你的目光永遠都只會停留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前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眼界決定境界,格局決定結局’,如果你只是一個碌碌無爲的平庸小子,我今天也懶得和你講這些。”
20歲的四品武者,放眼全國雖不稀奇,但也少見,你就憑這一點也足以自傲,但是有一點你不要忘了,小城市機緣少,資源少,你覺得你今後的修煉,就靠你獵荒換來的資源,夠你在進一步的嗎?”
白振軍接着講道:“武徒練肉培養氣血,一品之後煉筋,二品煉皮,三品煉骨,四品煉五臟,五品煉三焦六腑,六品練髓換血,改造身體素質,練到這一步可以說是蛻去凡軀稱之爲大武師了,可是要再往上呢?那都是需要海量的資源做基礎,不是幾本祕籍練一練,人就能成絕世高手的,你覺得靠你天天出去撿些破爛,需要多少年才能讓你跨過四品,升入五品?”
陳默擦了擦嘴,說道:“您說的這些我都懂,光是這一次鍛骨就耗費了我全部積蓄,可您和我說這些,是打算叫我喫官家飯?可據我所知,你們的工資待遇好像也不是特別豐厚吧?”
白振軍皺了皺眉,說道:“我可是高新階層,你居然還嫌棄我工資低?而且我也沒打算叫你進我部門,你小子繼續喫你的,別打斷我說話,聽我把話說完。剛纔和你講的是修煉武道所需要耗費的資源,接下來我要給你講講國家大勢,和世界格局。”
白振軍接着說道:“如今這個世界爲何會變成今天這個模樣,你上學的時候就應該學過,我就不費口舌了,像咱們國家這樣有軍事基礎、經濟基礎的世界強國,在挺過最初的混亂時代,現在已經步入穩定,但是,也有不少小國沒有挺過去,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滅國了,現在還存在的國家,除了一些因爲地理優勢,幸運的躲過災難的國家以外,就只剩下我們這些原世界強國。”
白振軍又點上一根菸,說道:“拋開其他國家咱們先不談,就說說咱們國家的事,如今前線的將士浴血奮戰,雖未開疆擴土,但至少也守住了防線,沒叫那些怪物闖進咱們後方搗亂。
但是,攘外必先安內,所有的戰爭都需要一個強大的後方作爲後盾,早在幾十年前,咱們國家就已經開始着手治理內部的混亂。
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全國的一線城市已經完全恢復秩序,下一步就是開始治理全國的二三線基地市,清理全國的變異野獸,還有盤踞在鄉縣的黑惡勢力,恢復交通、恢復生產和經濟,這裏也包括像你們這樣的獵荒者,而你們的下場只有兩個,有明確犯罪記錄的,該判的判,該殺的殺!沒有犯罪記錄的,聽從當地執法局統一調度,歸當地執法局管轄。”
白振軍看着陳默說道:“你覺得你之前做的天衣無縫,可等到那個時候,你覺得會不會有人爲了邀功贖罪,把你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