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戳着牙花子,說道:“嘶…這報酬確實很誘人啊,唉…好吧,但是我有個要求,這次野外歷練,他們所有人必須聽我的,對我的指令不允許有任何反對意見,同意的話我就接了。”
袁偉德說道:“我會把你的要求傳達給他們的,我估計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好吧,那我就先撤了,回家補個覺,困死我了…”
陳默起身向外走去。
袁偉德突然叫住他,說道:“對了,你師父昨天來了,叫你去找他呢。”
陳默撓了撓頭,說道:“這老爺子準是又沒酒了吧,今天就不去了,實在太累了,我先回去補個覺,明天再去…”
回到家,陳默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簡單收拾了一下,陳默帶着一瓶白酒,晃悠着出了門。
陳默的師父姓孫,名景林,一雙眼在早年的時候瞎了,很多人都叫他孫瞎子,平時喜歡在自家樓下的躺椅上休息。
此時陳默來到孫景林家樓下,看到他師父正在躺椅上曬着太陽。
陳默上前打聲招呼:“師父,您的乖徒兒來看您了。”
孫瞎子翻了個身,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繼續在躺椅上睡覺。
陳默狡黠的一笑,擰開手中白酒的瓶蓋晃了晃,聞到酒香孫瞎子立馬起身,一把奪過陳默手中的白酒。
孫瞎子先是對着瓶口,用鼻子使勁的聞了聞,接着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個酒杯,給自己滿上一杯後,一飲而盡。
“嘶…好酒啊,這是瀘州老窖?”
孫瞎子吧唧着嘴,一邊回味一邊說道:“你這孽徒到底藏了多少酒?就不能一次性的全拿出來?”
陳默嘿嘿笑着,說道:“瞧您說的,我哪藏了多少酒,這還是上次找到的那瓶,這不是知道您老人家沒酒了麼,所以趕忙過來孝敬您來了。”
“呸,你小子嘴裏說的話,就沒有一句能信的,還‘孝敬’我這老瞎子,我看你是鍛骨大成,想拿酒來我這換武技的吧。”
孫瞎子將一瓶瀘州老窖倒進自己的酒葫蘆裏,嘴裏接着說道:“聽你剛纔的腳步聲,最近樁功又沒練吧。”
陳默說道:“最近事太多,而且我這腳步虛浮,主要還是因爲鍛骨時,耗費的氣血太多導致的…”
孫瞎子拿起竹杖,瞬間就向陳默打去,陳默彎腰躲過,那根竹杖在半空中又折了回來,這次是掃向陳默的左腿。
陳默連忙擡起左腿,竹杖從他腳底擦過,孫瞎子手中的竹杖突然停在半空,手臂向前一刺,竹杖直接點在陳默右腿的三陰交穴上。
“哎喲。”
陳默右腿一麻,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孫瞎子收起竹杖,教訓道:“跟你說過多少次,鍛體是境界的基礎,樁功是所有戰技的基礎,力從地起,往那一站,軟綿綿的,你是軟腳蝦嗎?”
孫瞎子嘿嘿一笑:“就你練的那幾年還想躲開我的棍子?你以爲練功是什麼?”
“是是是,練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陳默接下了孫瞎子的後半句話,氣的老頭舉起竹杖,作勢就要打,嚇的陳默直接做出一個後滾翻來。
滾完之後,陳默擡頭看見孫瞎子只是嚇唬他,這才又笑嘻嘻的爬起來,跑到孫瞎子的身後,又是捶背又是揉肩的討好。
孫瞎子說道:“你小子最近惹禍了吧,怎麼樣,解決完了?”
陳默說道:“您老知道了?”
“聽小袁說起過。”
陳默說道:“解決完了,不過…師父,您說我做的對嗎?”
孫瞎子沉默半響後,說道:“武者練武的目的是什麼?”
不等陳默回答,孫瞎子自己接着說道:“武者練武不只是爲了強身健體,而是給弱者一個能保護自己的方法,武字的本意是止戈,怎麼止戈?靠嘴去說嗎?手裏握着兵戈,你才能止戈,你手裏有武器,別人纔不敢隨便欺負你,武者、武者,其本意是用武器保護弱者不被欺負的人,自己受辱,被人欺負,卻不敢報復回去,只能自己默默地去忍受,這樣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怎麼會有血性去保護別人?”
陳默點頭說道:“明白了,武者不可辱,被人欺負了就要以命搏命,讓對方血濺五步!”
孫瞎子搖頭笑道:“也對,也不對,武者要心胸寬廣,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大度一笑了之,但是自己拼命搏來的東西,說被人搶就被人搶了?這時候就要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嘆了口氣,孫瞎子又說道:“武者練武,往小了說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被人侵犯,往大了說,是維護國家、維護百姓不被侵犯,你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不同嗎?”
陳默想了想,說道:“嗯…格局不一樣。”
孫瞎子笑道:“沒錯,格局不一樣,前者練的再厲害,也還是隻是一個格鬥厲害的人,後者,則被人尊稱爲大俠,現在也叫宗師,以前老話講,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陳默問道:“那這兩者要是相遇,誰更厲害?”
孫瞎子說道:“前者練的再強,他的招式也只是招式,只有形沒有心,而後者將他爲國爲民的思想,融入到自己的招式裏,每一次出招都是由心而發,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前者的路很窄,後者的路既寬又長,以前我教你招式的時候,都是叫你用心去練,這個用心不單單指的是專注,還有你自己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