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確定三個人沒有任何後遺症後,玄老狠狠的訓斥了三人一頓,主要是姒穆清,太任性妄爲了。
三個人分別被命令寫一份檢查,王秋兒三千字,燁筠五千字,姒穆清一萬字。
姒穆清咬着一塊軟糖,甜滋滋的味道從嘴裏溢到心裏。
張樂萱目光凌厲的盯着姒穆清,作爲病人的她擔當起了姒穆清現在的監護人。
“樂萱姐,用不着這麼認真吧!”姒穆清放下筆。
張樂萱秀髮分成兩束,垂落胸前:“你自己不也認可犯錯的人要受罰嗎?”
“寬於律己,嚴於律人。雙標是人都會的。”姒穆清拿起筆,刷刷的寫,脣角勾起,俏皮的笑了一下。
姒穆清埋頭寫檢查,一邊和張樂萱聊天:“樂萱姐,外面怎麼樣了?”
“我一個病人,怎麼會知道這些?”張樂萱轉頭看向窗外,窗外秋風瑟瑟,枯黃的落葉飄落在地。
“穆清,你說我死了,會有人記得我嗎?”
姒穆清頭也不擡,隨口說道:“沒有人會記得死的東西,所以要活下去啊!要咬牙切齒的活下去,姐姐,生命是我們僅有的一切了。”
張樂萱怔怔的看着姒穆清,忽然噗嗤一笑:“你只剩下生命?騙鬼吧!”
“但活下去,這是重點。”姒穆清悠悠的說,“貪、嗔、癡,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只有擁有生命纔有這一切。”
姒穆清把稿子遞給張樂萱:“寫完了。”他的話題轉換的突兀而笑嘻嘻的,根本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那我走了!”姒穆清說完,瞬移離開,隨着對於空間瞭解的加深,瞬移他是玩得越來越溜。
“娜兒!”姒穆清瞬移出現在自己的房間,撲向在牀上盤腿坐着的古月娜身上,左蹭蹭,右親親。
“放開,你屬狗的嗎?”古月娜臉頰微紅,小手無力的抗拒着,這傢伙就差舔了。
“舔狗也是狗啊!”姒穆清舔着臉享受着溫香軟玉,淡淡的處子幽香縈鼻。
古月娜放棄的佯裝的掙扎,依偎在懷裏:“呵呵,那你幫我滅了人類吧!”
“沒問題。”姒穆清一口答應,“你說以後改叫什麼名字?佛、仙、妖、魔哪一個更好?”
古月娜先是眉梢一挑,然後又平靜下來:“還是人類更好。”
“你能在這裏待多久?”姒穆清問了問自己很關心的問題。
古月娜纖細修長的食指劃過姒穆清的臉龐輪廓:“等你安全了就走,也用不了多久。”
“安全?我現在很安全啊!”姒穆清疑惑道。
“還記得那個羅林嗎?他是來找自己的朋友的。”古月娜說着看向窗外,一輪明月遙遙升起。
姒穆清點頭,羅林現在還在被玄老看着,準備疫情結束後就帶回去。
“你們啊就是太馬虎了!這個季節,這個溫度,蚊子會大量死亡,可不會數量繁多到這種程度。”古月娜看着明月上染上一層血光,“瘟疫到現在幾乎沒死幾個人,就是對方準備一口氣收割。”
姒穆清瞳孔一縮,心中一緊,順着古月娜的目光看去,一輪懸掛的血月在預示着什麼。
古月娜目光平靜的看着姒穆清離開,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
姒穆清回到病房,張樂萱痛苦的躺在病牀上,五指抓緊被單,銀牙咬住下脣,青色的血管浮現在她潔白的皮膚上,顯得猙獰而恐怖。
淡淡的月光度在張樂萱的肌膚上。
“先將她冰封起來。”古月娜的聲音在姒穆清身後傳來。
姒穆清依言冰封張樂萱,層層的冰霜覆蓋在了張樂萱身上。
“樂萱!”“大師姐!”病房門被一腳踹破,莊老和馬小桃趕了過來。
莊老和馬小桃無視了姒穆清身後的古月娜,看見張樂萱的情況後眼神微松。
“姐姐,外面怎麼樣了?”姒穆清問着馬小桃。
“所有的病人都失去了神智,現在正在大街上走向中心廣場。”馬小桃儘量簡略的說,實際上現在外面那些人已經有的七竅流血只是勉強還活着。
“敵人呢?”姒穆清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馬小桃搖搖頭,她忙着維持秩序,學院的這點人手都不夠。
“敵人是這小子的朋友。”玄老提着羅林走入病房,目光一掃,總覺得不對勁,於是又在古月娜站立的地方多看了兩眼。
“那是血蚊,他的魂技。”羅林面色愁苦而無奈,“我真沒想到他已經瘋狂到了這種地步,要以兩個行省的生命爲祭品突破現在的層次。”
姒穆清牧星劍出鞘,架在羅林的脖子上:“說。”
“你要救她就要斬殺他的血蚊分身。”羅林看向牀上的張樂萱,心中瞭然,於是痛快說出救人的方法,這本來就是他現在的目的。
“現在他的分身就隱藏在外面,但我要告訴你,所有失了神智的病人體內都有血蚊,就像破繭成蝶一樣,血蚊成熟,就會吸乾鮮血,破開皮囊,迴歸本尊。”羅林大致說了說接下來的情況,但他依舊隱瞞了最重要的一點。
“病牀上的女子因爲魂力夠高,還能抵擋一段時間。”羅琳說道,“你們還有一段時間救她,但我要提醒你們,他既然已經瘋狂到要用人命來突破自己的層次,那麼他也不會介意用人命來阻擋你們。”
“那些失了神的病人他是可以控制他們的行爲的。”羅林說出一個兩難的抉擇。
“那些人還有救嗎?”姒穆清只是冷淡而平靜道。
羅林肯定的說:“有救,只要有時間就能救他們。”
“奧。”姒穆清冷漠的道,彷彿下了決心。
“穆清別亂來。”玄老按住他的肩膀,“說不定有其他的方法呢?而且不排除他撒謊的可能。”
“我知道。”姒穆清側着頭,“但來得及嗎?”
他有讀心術,雖然不想用來窺探隱私,但剛剛開始他就用這種手段確定是不是謊言,很可惜,都是真話,最多隱瞞了些事實。
“我和她說人總是雙標的,我也一樣,如果這些人只能活一個下來,那我希望是她。”
“再問你一句,救人必須要殺了血蚊分身嗎?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必須要,沒有!”
是真話。姒穆清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