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姐好啊!”姒穆清一如往常的打着招呼。
張樂萱身上帶着淡淡的麝香,清亮的眸子注視着姒穆清。
“萱姐姐,你不會忘了吧?”姒穆清神態自若的擠進張樂萱的家裏,“你答應我要助我修行的。”
“這個時間?”張樂萱望着夜空中的高懸的玉盤有些猶豫。
“就是現在是滿月,所以我纔來的。”姒穆清一臉的淡然,環境對於武魂有加成,說不定對於他的修行也有幫助。
“你需要什麼準備嗎?”張樂萱強橫的魂力波動,催動武魂。
姒穆清檢查了一遍身體後說道:“開始吧!”
他盤膝坐下,運轉長生訣。
張樂萱的七個魂環依次亮起,月華傾泄,荒蕪冰冷的月光鍍在地板、桌子、沙發的表面。
帶着絲絲寒意的月華入侵到姒穆清的皮膚肌肉骨骼中,凍結他的氣血、魂力和精神。
姒穆清腰間的牧星劍一聲震鳴,璀璨的碧綠光華注入到姒穆清的體內,神兵有靈,自動護主。
涓涓流淌的生命之力喚醒姒穆清在月華中漸漸沉寂的氣血。
姒穆清心中有點無奈,這種好事,卻阻礙了他的計劃,姒穆清正打算阻止時,一個意外的變化讓他停住了手。
生命之力匯入他的魂力中,一點點翠綠的光點進入他丹田中的武魂中,丹田中的武魂轉化出的劍氣中鋒銳凌厲的性質多了一抹生生不息的味道。
牧星劍自動出鞘,劍尖朝下懸浮在姒穆清面前。
張樂萱黛眉微蹙,姒穆清無懼她攻擊的原因在於銀龍血脈,跟牧星劍可沒關係,這種意外?張樂萱猶豫是否要阻止。
牧星劍長吟,一道幻影放大籠罩住姒穆清盤膝而坐的身體。
張樂萱眼睛中出現呆滯的神色,這道幻影只要去過內院醫療室的魂師都會很熟悉,這分明就是那位魂聖和莊老的武魂生命之樹。可姒穆清的武魂不是牧星劍和銀龍嗎?怎麼展現出了生命之樹的姿態?不過這株青樹和生命之樹也有些不同,有一種永存不滅的氣機。
青色的大樹伸展之間,已經佔據了整座客廳,源源不斷的元氣被吞納成了最本源的生機,落入下方姒穆清的體內。
姒穆清現在的情況他很熟悉,不熟悉也不行,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入夢,經歷一段重複的記憶,不過這一次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同,因爲他沒有成爲一條真龍,而是一棵樹,天地根,玄牝。
青色的大樹立於星域之間,日月星辰環繞其上,狂暴熾熱的大日精華,陰寒徹骨的太陰之露,濃郁到實質的星光精華被大樹吞納入體內,一滴翡翠般晶瑩剔透的露水從大樹上滴落入一顆恆星中。
剎那間,無形的律動在恆星中擴散,一縷縷火焰成爲精靈睜開懵懂的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火焰的世界,他們在火焰中誕生,以火焰爲生,死後也歸於火焰。
姒穆清看着時光在自己眼中飛速的快進,恆星上的火焰生命從懵懂野蠻的時代走出,建立起璀璨繁華的文明,最後又毀於時光中,只剩一片斷壁殘垣證明他們來過這宇宙。
複雜的能量運轉路線似乎本身就與天地間的某種大道相合,姒穆清表示他根本記不住,這跟記憶力沒有關係,純粹是境界不足,關鍵是他現在根本不能用龍神之心來進行記憶。
姒穆清牙很疼,心很累,很想哭,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讓你進入金銀堆山的寶庫中隨便拿,結果只能用手拿來的更悲哀的嗎?他想拿集裝箱來裝啊!
姒穆清一咬牙,開始用自己理解的皮毛和長生訣融合,以天地根爲終極目標進行推演。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以此爲核心,全新的天地長生策出現了,共分九層,綿綿生機,浩浩蕩蕩。
姒穆清從記憶的幻境中被丟了出來,睜開雙眼,紫色瞳孔中有生生不息的劍光流轉,渾身的銳利感被一股勃勃生機掩蓋,就像一株幼小的生命之樹,抽根發芽。
一雙美麗剔透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目光中透着擔憂。
“穆清,你現在怎麼樣?”張樂萱一隻纖纖玉手死死的抓住牧星劍,牧星劍彷如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的手裏掙扎,欲要脫手而出。
“沒事,我很好,非常好。”姒穆清重複了兩遍很好後忽然揮手斬下了自己的左臂。
鮮紅的血液噴涌,帶着淡淡的清香。
張樂萱被姒穆清的行爲嚇了一跳:“穆清你幹什麼!”
反應過來後,張樂萱鬆開抓住牧星劍的玉手,一隻手把姒穆清落在地上的手臂拿起,一隻手按住姒穆清的右手防止他的自殘行爲,這哪裏好了,根本是精神上出問題了。
“萱姐姐,別急。”姒穆清神態若若,腳下用力,站在原地,拽住着急的張樂萱。
“先把手臂給我,我接上再跟你詳細解釋原因。”姒穆清目光撇着自己的手臂,他可不想做楊過。
張樂萱似信非信,表示她要親手操作。
姒穆清也無所謂,讓她把手臂對準傷口,一陣濃郁的生機光華覆蓋在傷口處,傷口迅速的癒合,最後沒有留下絲毫的傷痕。
“這是?”超出認知的場景,讓張樂萱眼神一片呆滯。
姒穆清握了握左手的五指,揮出一拳,確定自己的左臂沒有絲毫問題之後,就用火焰將自己灑落在地上的血液焚燒乾淨。
“你什麼時候擁有治癒系魂技了?”張樂萱想了半天,也只想到這個可能性。
“不是魂技,是功法。”姒穆清認真的對張樂萱解釋自己在剛剛的記憶中的收穫,天地長生策,第一層就可以做到斷肢重愈生生不息的能力,只要不把頭砍下來,他都可以恢復過來。
姒穆清一邊解釋,一邊暫停龍神之心所有的推演工作,全力驗證天地長生策的正確與否,看一看有無缺漏,有無方向的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