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姐姐,有什麼建議嗎?”姒穆清問道。
“隨機應變即可。”張樂萱手指夾着一縷青絲,撩到耳後,清晨的初光灑在她柔軟的臉頰。
“既然是光明正大的邀請,自然也是對你釋放的善意或許會成爲你打開天使一族的鑰匙。”張樂萱幫姒穆清分析道,她來這裏就是爲了輔助他。
姒穆清點點頭,跟在葉骨衣後頭。
出乎意料,居然真得只是一頓飯,一頓平常的早餐,老人在餐桌上什麼都沒說。
童顏鶴髮,面色紅潤的老人一板一眼的擦嘴,眼中精光四射。
“穆清,我這麼叫你可以嗎?”
溫和的話語,但明顯把他當成了晚輩。
“沒問題。”姒穆清沒有什麼糾正的想法,他只要達成目的就好了,何況他和葉骨衣平輩相交。
“骨衣,在我面前可是好好誇了你一番。”老人露出潔白牙齒,爽朗一笑。
姒穆清用餘光看了看葉骨衣,他倒是沒有想到葉骨衣還會給他說好話。
葉骨衣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纖細的腰背勾勒出筆直曲線。
“過獎了。”姒穆清謹慎的說道。
“但老夫不信。”老人話鋒一轉,重重說道。
姒穆清眉梢一挑,知道正題來了。
老人繼續說:“骨衣這孩子,喜歡上一個人就容易全身心投入進去,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都給他。”
“爺爺。”葉骨衣一頓,語氣惱怒道:“我沒有喜歡他,他有愛人了。”
葉爺爺沒有管葉骨衣的反駁,一雙蒼老的眼睛緊緊盯着姒穆清:“首先,老夫要知道你是不是有真材實料!是不是用花言巧語騙了我家乖囡囡!”
“爺爺!”葉骨衣怒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爺爺打的是這個心思,可她說得都是實話,好吧,實話是有點誇張了,難怪爺爺不信,還認爲自己胳膊肘往外拐。
“乖囡囡,不要說話!”老人威嚴深重,也就是葉骨衣在家裏一向受寵,沒看見葉骨衣她爸媽現在已經在牆角瑟瑟發抖了嗎!
姒穆清伸手按住葉骨衣的肩膀,緩緩站起身:“前輩,您既然不信,那不妨親自來試試。”
鋒銳凌厲的劍意在姒穆清站起的一瞬,充斥在大廳中。
所有人都在這一瞬,清晰的感知到了劍的氣息,鋒利、冷冽、決絕、危險,彷彿一柄劍器指在他們的眉心處。
葉爺爺覺得自己的孫女口中至少劍術很高這一點可以確認,原本溫和隨意的少年一個動作就改變了自己的氣質,鋒芒畢露都無法形容他的感覺。
“前輩打算在這裏打嗎?”姒穆清問道。
“你想和我打?”葉爺爺錯愕的反問。
“前輩既然不信孫女的話,那麼自己親自感受纔是最能說服你的吧!”姒穆清無所謂的說道,拔劍出鞘,一泓秋水照人寒。
“好好!”葉爺爺話語中說不出的欣喜,“只要你不是一個草包,我就把囡囡許給你了!”
葉骨衣深吸一口氣,她這爺爺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今天就聽不進去呢!
姒穆清臉一黑,這老人聽不進去話嗎!
“走,去我家的練武場。”葉爺爺當先開路,虎虎生威。
姒穆清跟在後面,那種鋒利的感覺隨着他的行走,越發的明顯,如錐立囊中,其鋒自現。
雙方來到演武場。
“小子,你的鬥鎧,展現出來看看!”葉爺爺一開口就是鬥鎧。
姒穆清眼一眯,心道難怪!
“時候恰當,前輩自然會看見。”
“哦!”葉爺爺潔白鬚發一抖,“那你動手吧!”
葉爺爺雖然說着動手,但身上一點的魂力波動也沒有。
幽深劍刃指着兩人中心一點,姒穆清身上的氣機一拔再拔,應龍和庚辰的力量順着聯繫傳遞而來。
在這絕強的力量修爲的支持下,姒穆清的劍道開始爆發驚人的力量。天、人、劍三者合一,鋒銳浩瀚的劍氣遍佈虛空,一寸寸的犁清姒穆清的身邊一切,如同忠誠的臣子守護在君主的身邊。
光暗風雷,水火土冰,一切的元氣被姒穆清手中的劍器吸納,過於沉重的能量凝聚在劍上,讓空氣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居然……真得會有人任由我把劍勢劍意催動到巔峯嗎!”姒穆清話語中帶着驚奇。
“我也會出錯啊!”六道純金羽翼張開,閃耀的絨羽層層疊疊,葉爺爺周身一道領域擴散,純金的光焰化作堅固屏障擋住了迸發的無形劍氣。
“我曾經見過當世劍道最強魂師的劍武魂,自以爲你的劍道再強,也不會出乎預料。”
葉爺爺低語感慨:“你的劍道和他的很不同,不,你的劍道和古往今來所有魂師的劍道都不同。”
“那麼,葉爺爺有興趣見識一下我獨有的劍道嗎?”姒穆清笑容溫和,但一身劍意越發的磅礴浩蕩。
“當然有!”葉爺爺豪邁的說道。
“那麼我出劍了。”隨着姒穆清這一句出劍,四方上下,無盡水汽被姒穆清抽離,雲霧、風雨,雷鳴大作,千萬滴雨水落下,每一滴都灌入了姒穆清凌厲決絕的劍意。
浩渺如雲海的殺氣和無盡劍氣合一,姒穆清眉宇間浩蕩到極致劍意凌厲無雙,轟隆!白光閃過。
每一滴雨水,每一縷風流都化作姒穆清手中的利劍,手中牧星劍雖然沒有動,但他已經驅使風雨作劍。
紫眸幽深沉靜,倒影着那在千萬斬擊下依舊巍然不動的領域。
驀然,他手中的牧星劍動了,身影似乎模糊了一個瞬間。
而在旁觀這場戰鬥的人眼中,玄奇恢弘的一幕出現在他們的眼中,衝擊力之大,甚至只能然讓他們發出嗬嗬的聲音。只見滿天風雨瞬息消散一空,金戈交擊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切驟然恢復了平靜,只有那一劍,攜着龍吟響徹天空。
這一劍,天地十方爲劍,凌厲劍勢第一瞬間就破去堅固不可摧的領域。
劍鋒直指天使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