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蹟仙途 >第一卷 成州城裏承影劍 第二章 光影
    說是最後一名,可身旁不是還有一個一直很安靜的在等待着的小孩子嗎。

    主事的那位官員看着虞承玉眼裏還憋着的淚珠,摸了摸他的腦袋在他身前蹲了下來,輕聲對虞承玉說道“小傢伙,你一直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各個州府之間就沒法通知你的父母來接你,他們這會兒肯定在找你,別傷心,你一定會遇到你爹孃的。”

    不知道是聽了蹲在自己面前這位官員的安慰還是其他的原因,虞承玉眼裏憋着的那些淚水被他強忍着沒有落下來,只是朝着這位官員重重的點了點頭

    。

    看着那兩個找到自己孩子的父母朝着官府裏這些跪下身來行了個大禮之後便把眼淚抹擦乾淨再次感恩謝過就帶着孩子走了,官府的衆人都是鬆了口氣。

    只是他們轉身看到虞承玉之後又是嘆了口氣,有些和虞承玉熟悉些的人也上來哄着他,說帶他去喫好喫的,還有說給他買點小玩意兒......

    “老鄭,這孩子是怎麼個情況啊?”

    一聲話音傳來,主事那位姓鄭的官員從虞承玉身前站起身,聽着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走到那人面前小聲說道“這孩子記不起自己叫什麼了,想要找到他家人很難啊!”

    那人聽了這話有點意外地望了虞承玉一眼“咦,是你這個小傢伙啊。”

    鄭姓官員也有點意外的問向來人“老粟你見過他?”

    原來來的人正是那個在破廟前見過虞承玉的粟揚風,對於虞承玉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印象的。

    只是粟揚風沒有想到居然又見到了這個小孩子,點點了點回答道“前些日子來送物資的時候見過一面。”

    鄭姓官員聽了說道“戰火一開,你們江湖中人也沒少出力,你這位大當家的倒是辛苦了。這裏的事情安排的也差不多了,把存檔交給城裏戶部我們這個臨時衙門也就已經完成使命,只是還有這個小麻煩。”

    回頭望了望還站在原地的虞承玉,鄭姓官員又對粟揚風說道“既然你見過他一次,要不你就把這孩子收着吧。跟着你學點本事。”

    粟揚風聽着這話皺了皺眉,本來自己是領了朝廷的命令來運些物資的,竟然又碰見了這個小傢伙,老鄭竟然說要把這孩子交給自己?

    粟揚風心想這差事兒對自己一個江湖草莽來說似乎有些難啊。

    但是想了想這不也是一種緣分嗎?而且聽鄭姓官員所說,眼前的虞承玉似乎很難再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一個想法就突然的出現在了粟揚風的心頭,於是他蹲到了虞承玉身前,和這個自己見過一面的小傢伙說起了想要收留他的想法。

    聽到粟揚風說先讓自己跟着他,如果找到了父母就把他還給父母,虞承玉便跟着他回到了揚風鏢局。或許因爲年幼的虞承玉知道除了這樣,自己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和眼前這個魁梧的漢子又見過一面,那就跟着他吧,況且對於莫名其妙出現在此地之前的記憶,虞承玉一點都沒有。

    雖然年幼,但基本的道理虞承玉還是明白的。他知道,跟着粟揚風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跟着粟揚風長大以後就進了鏢局在江湖上四處奔波。

    只是還沒有爹孃的記憶。

    十二歲那年虞承玉便拜了粟揚風做了義父,也得到了這個名字。之前粟揚風只是給虞承玉起了個小名,在收了虞承玉做義子之後,特意找個了先生爲虞承玉起了這個名字。

    打那之後,這個名字就一直跟着他。

    如果說自己怎麼也想不出父母的模樣已經與他們是否有過一起生活的日子是一件很讓人疑惑的事情,那麼還有一件事情也讓虞承玉一直以來百思不得其解。

    明亮的星空下,虞承玉端坐在厚厚的毯子上,如果有外人看着他,就會發現他此刻的狀態有些和尋常人不同。

    他的身上好像被附着了某些難以描述出狀態的東西一樣,似風似霧,卻又非風非霧。只是被他身體吸引着沒入衣服,再滲入體內,但是要仔細看,那些細微的東西又怎麼看也看不清楚。只是要形容的話,那大概是他和天地間構成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很顯然虞承玉沒辦法弄清楚這些進入自己體內的東西是什麼,只是知道這些東西對自己身體帶來的改變是巨大的。

    事情從小說起,從被粟揚風收養了之後就虞承玉一直跟着他學習一些武藝。

    隨着年齡的增長學習的東西從簡單的招式到對身體身法的鍛鍊,可那些東西都是顯而易見的有跡可循的。比如一個人若是拿着把刀向自己砍過來,他就會用從粟揚風那裏學過來的東西去去應對,去反擊。事實證明那些東西很有用,那都是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證明的。

    難道自己從小到大身體上的這種狀態也是種及其厲害的武學?虞承玉很容易就否定了這種看法。

    因爲這套不知道怎麼自己就會了的功法帶給自己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好處,比如自己能輕易聽到營地裏那些人們打呼嚕和說夢話的聲音,以及馬車上尚未休息的慶夫人正對着那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少年的說些什麼。

    雖然很早就發現了這無名功法對於感知提升的神奇之處,但是虞承玉對於窺探別人隱私向來沒有什麼興趣。

    把感知從營地收回來之後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無名功法和自己的身世一直以來都是困擾在自己心頭的兩件大事,只是要弄明白這些東西需要的不是功法的進展,也不是自己毫無頭緒的冥思苦想。

    所以虞承玉很早就放棄了弄明白這些答案的想法,只是時不時的會毫無緣由想起這些,他有些好奇,好奇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們還活着嗎?自己爲什麼和他們走散了,父母還會再尋找自己嗎?

    將這些時常出現在自己腦海裏的念頭揮去,虞承玉便把主要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修煉功法上,只在營地周圍留了些感知,以防真的出現什麼不可知的危險。

    感知着空氣中瀰漫的霧氣一樣的東西,他稍微催動功法,那些氣就從四周緩緩飄向自己的身體,在進入身體之後便匯入經脈,最終彷彿江河入海般匯入丹田的一顆蠶豆大小的光團之中。

    內視一番看到光團在這幾年中一直隨着自己的修煉不斷的變大和變得更加像是實質的水滴一般,虞承玉很是高興,冥冥中覺得如果將這無名功法修煉到一定境界,必然會有想象不到的好處。至於這功法對於身體精神或者戰鬥又有什麼好處,這個謎團還要慢慢揭開。

    練功是件很無聊乏味的事情,尤其是這種方式的練功,只是打坐冥想,不像其他武藝一樣更注重技巧和身體的錘鍊。

    但是虞承玉和一些普通少年不同,不用像調皮搗蛋的孩子需要老師拿着戒尺木棍教育督促纔會老老實實背書寫字,也不會和小時候在鏢局裏一起練功的同齡孩童一般喜歡偷懶,他一直很勤奮。

    不管是對於粟揚風教予他的招式心法還是對於這部就像刻印在心中的無名功法他都很用心去學習領悟,雖然有些枯燥無聊甚至是苦累,但是他依舊堅持。

    這份堅持來自於跟隨粟揚風和鏢局前輩們行走江湖時那幾次生死一線間的危險,也與自己身世有着很大的關係。

    雖然虞承玉有個對他很不錯的義父、可在江湖上混跡了這麼久,他也明白無論什麼時候,自己拳頭硬纔是最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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