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終於來電了,池晚香坐起身躊躇了許久,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才冷靜了下來。

    黑暗中的片斷開始在腦海浮現,其實剛纔更多的是害怕,她沒有跟別人這麼親近過,好在六爺不會強人所難。

    這件事她確實不佔任何道理,所以得儘快想辦法脫身離開傅家!然後還彼此自由。

    ……

    池晚香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就連在美術室都心不在焉,直到下課還呆滯坐在畫板前,煩惱着以後要怎麼面對傅熠陽。

    哪怕知道他瞎,發生昨晚那些事,她現在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晚香,有人找你。”

    池晚香猛的回過神來,往教室門口看去,只見一個高個男生抱着球,笑容陽光,眸光殷切的盯着她。

    議論聲此起彼伏,這男生是M大校草駱風馳。

    “池同學,我下午有籃球比賽,你要去看我打球嗎?”

    池晚香眨了眨眼,迷茫的指着自己:“你在問我嗎?”

    “是啊,這裏沒有第二個池同學了吧?”駱風馳眼裏寫滿了期待。

    池晚香擠出一個不解風情的笑來:“不好意思啊,我看不懂籃球比賽。”

    “噗!”人羣傳來一陣壓低的笑聲。

    駱風馳沒有在意,笑道:“沒關係,你不覺得,我比比賽更好看?”

    “這個,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比較過。”池晚香擠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來:“我要去畫畫了,再見。”

    “好吧,有機會下次約。”駱風馳一臉鬱悶的與小兄弟走了。

    池晚香長長舒了口氣,見鬼了,校草沒人追嗎?有這個米國時間來撩她?

    “早就傳聞這個池晚香是個木頭美人,你還不信。”身邊的小兄弟笑道。

    駱風馳撇嘴:“美人是個美人,木頭也是真木頭,不過你不覺得,她這種天然呆懵很可愛嗎?我想追追看。”

    駱風馳要追池晚香這個事情,頓時傳遍了整座大學城,甚至是校園論壇貼吧都是關於池晚香一些不多的八卦。

    畢竟之前池晚香低調得幾乎是個透明人,能挖到的東西真不多。

    可是沒幾天,貼子風向就變味兒了。

    從校草要追池晚香,變成了池晚香勾弓丨校草,成了小三。

    “池晚香,又有人找!”

    這幾天來找她的人可真多,就不能消停會兒讓她好好畫個畫嗎?

    所有人看她一副自求多福的同情目光,也有許多眼裏寫滿了鄙夷。

    池晚香脫下罩衣,不緊不慢的在衆人‘關愛’的眼神中,走出了教室。

    人還沒看清楚,對面揚手過來一巴掌。

    “哪兒來的不要臉的賤婢,勾弓丨別人的男朋友就這麼讓你神氣嗎?駱風馳是你這種貨色能攀得上的?”

    “啊!”

    人羣中一聲驚呼。

    池晚香也瞬間冷了臉。

    她揉了揉因躲避不及而被打的臉,擡眸看了下來人,眸中盡是冷色:“哪裏來瘋子?”

    “你……你不認識我?”

    “我需要認識你嗎?”池晚香冷聲。

    此時,人羣一陣議論紛紛。

    “校花林熙雅都不認識,肯定是裝的吧?”

    “你看她貼子上的風評就知道了,白蓮花,裝清純人設。”

    林熙雅聽到所有人都在維護她,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是林熙雅,駱風馳是我的人,我勸你識相點,不要打他的主意。”

    “我知道你是誰了,所以,這一巴掌還給你。”池晚香冷笑一聲,揚手乾脆利落的給了林熙雅一巴掌。

    啪!

    一巴掌下去,林熙雅的臉都被打腫了!

    “池晚香,你竟然敢打我?”

    林熙雅傻了,不想她會還手,是誰給她的底氣還手的?

    “池晚香,我會讓你知道,有些人你永遠都惹不起!”

    林熙雅丟下狠話就走了,要真當衆打起來,她自己也不好看。

    ……

    傅熠陽見完客戶,正好要經過池晚香他們大學城,便讓徐耀給池晚香打了電話,在學校對面的馬路等了半小時。

    池晚香小跑着過來了,左邊臉紅紅的,鮮明的五指印。

    徐耀正要開口詢問,池晚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徐耀看了眼傅六爺,沒有作聲。

    “六爺,對不起啊,讓你等那麼久。”

    剛纔的小動作,被傅熠陽全看在眼裏,他眸光燃起一絲森冷的光,仿若什麼也不知道,笑問:“今天在學校過得開心嗎?”

    “嗯,我跟同學都處得挺好的,今天我的畫還被老師誇了呢!”

    傅熠陽挑眉,一臉欣慰:“夫人真棒!”小東西撒起謊來連氣都不喘。

    池晚香明亮的雙眼笑成了月牙,乖巧的坐在傅熠陽身邊,難掩的窘迫。

    突然覺得傅六爺看不見也挺好的,她至少在他身邊活得不會那麼累。

    ……

    回到家中,趁着等喫晚飯的空隙,池晚香悄悄將徐耀叫到了院外。

    “夫人,你臉上的傷真的不要緊嗎?”徐耀以前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人,可是今天突然覺得,這丫頭又有點惹人心疼。

    “不要緊的。”池晚香笑得沒心沒肺:“只是跟同學小打小鬧而己,不讓六爺知道,只是不想他因爲這種小事分神擔心,他每天也挺忙的。”

    徐耀半信半疑:“這樣啊?那好吧,我不和六爺說就是了。”

    喫完晚飯,徐耀去了傅熠陽書房,當即把之前池晚香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給了他頂頭上司。

    傅熠陽靠在轉椅裏,將手裏的文件看完,點了一支菸抽了口,神色嚴峻篤定道:“現在從她嘴裏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徐耀若有所思的點頭:“我也覺得沒那麼簡單,不過……夫人應該是對您沒有惡意的。”

    “去查,我要知道事情全貌,打狗還得看主人,她在外面被人欺負了,等同於損我的門面,我的東西是有那麼好動的?”

    “嗯,六爺說得對。不過……”

    “不過什麼?”

    “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個比喻……有點欠妥當。”

    傅熠陽嗤笑了聲:“你倒是越來越把她當回事了。”

    “怎麼說也是您名議上的夫人。”

    提起這個傅熠陽就來氣,“我是沒把她放在眼裏,不過可沒打算跟她只做名議上的夫妻,我好歹也花了心思把她娶進來的,憑什麼只能看不能喫?”

    徐耀強忍着發笑,六爺嘴上逞着強,想喫不還是喫不着?憋着生悶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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