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芷跟在張妙蓁旁邊,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往上看。
張妙蓁擡頭看了一眼,見梁升這等舉動,在心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說呢?
撇開梁升那四方木頭腦袋不開竅這一點,這個男人,當真是張妙蓁心目中如意郎君的樣子。
相貌堂堂,身板永遠挺直,整個人身上沒有半絲虛浮之氣,給人一種山嶽一般的厚重感。
文成武就,有着武將的血性。
偏偏,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他是這般性子,纔會像塊木頭!
“管家。”張妙蓁朝引路的管家看去,道:“近午了,今日梁小將軍在家中用午膳,多備些酒菜。”
也不管梁升有沒有要留下喫飯的意思,她直接給決定了。
梁升愣了下。
雖說張妙蓁是客套的,但難得她不再隔絕自己,他當然不至於傻到拒絕。
進得廳內,張大公子張惟也已經過來了。
寒暄了幾句客套話,張妙蓁道:“大哥,我多日沒回家,先回房歇歇。你招待梁小將軍吧。”
張惟低頭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又朝梁升看過去,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妙蓁,你……”
見他彷彿要說出什麼話,張妙蓁連忙上前,隔着袖子捏住了他的手腕。
回頭看了梁升一眼,給了梁升歉意的禮貌笑意,就拉着張惟出了廳門。
“妙蓁你這是幹什麼?”張惟不解地問:“怎麼能把客人撂在那裏呢?”
張妙蓁生怕他說錯話,拉着他走遠了幾步,才道:“大哥,不管你和梁小將軍聊什麼都好,就是不要聊聯姻的事,好不好?”
但:“爲何?”
“我……”張妙蓁脣線一僵,道:“總之,你若還想給我留點面子的話,就千萬不要說、絕對不要提!”
幾次家書,她都沒有答應家中提出的想與梁家聯姻的意思,只說自己需要多考慮一陣。
哪怕她口頭上拒絕了梁升,可這件事她畢竟還存着一分私心,沒與家裏人說。
所以,她需要跟張惟“對口供”!
“你……”張惟不解地問:“咱們小妹的面子自然是要的,只不過你……是不是與梁七爺有什麼不愉快?”
張妙蓁仰頭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脣。
沒說話,但那副樣子好像在說:你再問我就要哭了啊!
張惟嘆了一口氣,伸出食指虛指了一下她,道:“你呀你,從小到大總是這樣,遇到自己不想面對的事,就這麼扭扭捏捏!”
具體一點,她這是擰巴!
張妙蓁還沒有說話,身後傳來一句:“大哥,你說咱們小妹做什麼?姑娘家家的,扭捏一點兒又怎麼了?”
“二哥!”聽到這把嗓音,張妙蓁臉上立刻揚起笑容。
張家兩位嫡子,張惟是家族的繼承人,成熟穩重,不至於高冷吧,卻總有繼承人的指點江山的氣勢。
但張家次子張懷就不一樣了!
穿着厚重的夾棉襖袍、披着大氅,愣是給他走出了帶風的步伐,瀟灑倜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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