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選擇不吭聲。
見狀,柳拭眉說道:“孫兒媳嫁入皇甫家也有小半年,還是第一次過來給皇祖母請安,難得還能跟皇祖母喫一頓團圓飯,是平生大幸!”
她的字字句句都在表明一個意思:這是家宴,咱們是一家人,閒雜人等叫出去,是理所當然!
“你們夫妻倆,一搭一唱的,倒是團結一心。”嚴以白嘆了一口氣,看着他們倆,十分感慨地道:“挺不錯的。”
說着,揮了揮手,只留下心腹老嬤嬤,其他人全都遣散了。
而夫婦倆這邊,早先就遣出去了,更是一個不留。
嚴以白捏着筷子,淡淡說道:“你們無非是想要詢問哀家一些事,讓哀家替你們解惑。夫妻同心同德,在這皇家倒也難得。”
柳拭眉與自家狗子對望一眼,她不說話。
皇甫令堯道:“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夫妻不同心,還能跟誰同心呢?別人家我不管,反正在我這兒,我媳婦兒重要!”
聽言,柳拭眉給了他一個笑容。
撒狗糧撒到太后這個寡婦面前來了!
誰看了不覺得難受?
尤其是天家,天家難見真情,他們愣是在這冰冷的天家殺出一條血路來。
獨樹一幟!
“你想問什麼?”嚴以白不想聽他繞圈子了,被強塞狗糧累得很。
見狀,皇甫令堯也不賣關子了,嚴肅了神情,道:“日前,孫兒得到了可靠的消息,當年我母后在太廟打破長明燈的那件事……另有隱情。”
嚴以白沉默了一會兒,也不拿着腔調,點點頭,道:“沒錯,哀家對那件事是知情人!”
但她又說了句:“然而,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皇甫令堯說道:“事後知曉了這件事,皇祖母可有錯怪了我母后的想法,可有後悔過?”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打破了先帝的長明燈,對她的責罰在情在理,並無後悔之處!”嚴以白這話說得鏗鏘有力!
皇甫令堯氣息一窒。
也有道理,說來說去,不管孫清是不是被人害的,站在太后的立場,懲罰打破長明燈之人都是必然!
柳拭眉怕他太過激動反而壞事,扯了扯他的袖子。
但皇甫令堯這人,平時嬉鬧怒罵厲害得很,沒一刻正經。可他辦起正經事來,卻完全變了一個人。
多大的氣他都能吞下去,更何況還有媳婦兒在旁邊提點?
他又道:“那件事沒有後悔之處,敢問皇祖母……巫蠱之事呢?您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嚴以白沉默地看着他。
皇甫令堯一心想要知道這些事,而他已經掌握了確切的消息,所以非要從嚴以白這裏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他又道:“皇祖母,你能不能回答我。您是與我母后有什麼仇什麼怨,又是與曲皇后有什麼恩什麼情?因此,你纔會幫着她,對付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