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顧初暖，真的是你？”
顧初暖直接賞了他一個暴慄，“沒大沒小，什麼顧初暖，叫老大。”
“老大，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爲我又出現幻覺了。”肖雨軒心情瞬好，話也多了起來。
顧初暖看了看他手裏的巨大花瓶，忍不住笑道，“瞧你家窮的，這個花瓶砸下去，你爹還不把你的腿給打斷了。”
“家裏的瓶瓶罐罐有哪個是真的，個個都嘛是仿的，真的早被老頭子拿去當了，接濟百姓去了。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裏。”
“你就不邀請我進去。”
肖雨軒訕訕一笑，趕緊邀請她進去。
肖雨軒的屋子還行，就是東西被他砸碎了許多，地上都是碎瓶片。
他趕緊隨意清理了一下，騰出一塊空間，請顧初暖坐下。
“雖然你家的花瓶是仿的，不過你砸這麼多，你爹能放過你？”
“哪裏多了，不過才三個，我還是撿起來的反覆砸的，那老頭，他要是真的心疼，就應該把他我放出去，我又不是他的囚犯，憑什麼一直關着我。”
“你爹關了你多少天了。”
“好多天了，我也記不清了。阿暖，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娶顧初雲，我死也不娶。”
“皇上怎麼會突然下那道聖旨。”
“我也不知道，我大哥跟二哥都跟皇上求情了，連我姐夫也跟皇上求情了，可是皇上態度堅決，愣是不肯同意收回成命。”
“聖旨下了，他再收回成命，無疑是打自己的臉。不過你大哥是兵部尚書，你二哥才華橫溢，名徹天下，你姐夫也是一個禮部尚書，你爹還是三朝元老，對夜國立下赫赫戰功，皇上多少也會考慮到將軍府的面子纔對。”
肖雨軒咯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讓皇上下旨賜婚的？可是爲什麼要賜婚我跟顧初雲，我只是一個紈絝子弟，又沒什麼利用價值，顧初雲就算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才名遠揚天下，也不可能有什麼價值的呀。”
“或許，問題點不在你身上。”而在肖家。
“不在我身上，那是在哪裏？我不懂。”
“這個問題，我一時間也弄不清白，你等我查清楚。”
“可是後天就是結親的日子了，我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肖雨軒急了。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顧初暖，而非顧初雲。
他也不會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有我在呢，怕什麼。”顧初暖翻了一個白眼。
當她這個老大是死的不成？
“砰……”
不等肖雨軒欣喜，大門便被踹開了。
兩人齊齊擡頭，卻見肖老將軍陰沉着一張臉，目地表情的瞪着他們。
月光皎潔，灑落在肖老將軍身上，憑添了幾抹莊嚴。
肖雨軒吶吶道，“爹……”
肖老將軍冷冷看着顧初暖，眼神凌厲，態度不善，“寒王妃，不知深夜駕臨將軍府，有何貴幹？”
顧初暖按理是不需要給肖老將軍行禮的，可她還是行了一個晚輩禮。
“我與肖小公子乃是同窗好友，此前離開帝都許久，這次回來便來探望一下他，也拜訪一下肖老將軍。”
這老頭……
她哪兒得罪他了？
對別人總是和顏悅色，對她每次都是一幅臭臉。
“爹，阿暖纔回帝都就來探望我，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同窗之宜，你怎麼能……噝……”
肖老將軍一個凌厲的眼神過去。
肖雨軒閉嘴了。
對於肖老將軍，他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寒王妃，請吧。”
“初暖告辭，改日再來拜會老將軍。”
“將軍府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神，寒王妃以後沒什麼事，還是不要亂來了，後天犬子肖雨軒也要跟顧二小姐完婚了，寒王妃再來將軍府，怕是會遭人非議的。”
顧初暖拳頭緊攥，一言不發離開將軍府。
非是她鬥不過肖老將軍。
而是她不願意。
他心口的那顆龍珠，她早晚都得取，在取前，她不願意讓肖老將軍不痛快。
耳邊，隱隱約約間，還有肖老將軍與肖雨軒吵架的聲音。
“爹，你太過份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的朋友。”
“朋友，她是寒王妃，戰神的正妃，就算你們是同窗，就算你們關係再好，也應該保持距離，尤其是你即將娶親，若是傳了出去，將軍的名聲豈不是被你給敗壞了。”
“你的眼裏除了將軍府，除了皇上，除了你的那些兵，還有那些百姓外，你有我嗎？我從小到大，你就在外面征戰，幾年幾年都不回家，一回家呆不到半天，你又去接濟那些窮苦百姓了，你管過我嗎，你關心過我嗎？”
“寒王妃就算是鬥文大會的魁首，也改變不了她舉止粗俗，行爲不檢的事實。”
“她怎麼行爲不檢了？”
“深更半夜女扮男裝，私會未婚男子，難道這不是行爲不檢嗎？”
“……”
裏面爭吵的聲音很大，顧初暖想不聽到，都不大可能，何況她的耳朵一向靈敏。
終於來到將軍府門口不遠處，她又遇到了肖雨樓。
肖雨樓甚是抱歉的作揖，“寒王妃，肖某爲父親的言行跟您道歉。”
“沒事，他也沒有全說錯。”
“父親……父親與您母親有一些……所以，他可能是因此對您有些不好的印像。”
“跟我母親怎麼了？”
“陳年往事，肖某也不大清楚，不過我爺爺，卻是因爲您的母親而亡的，父親這麼多年，一直放不下心中那份芥蒂。”
顧初暖聽得有些迷茫了。
看來她母親身上，應該還有很多祕密是她不知道的。
她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肖老將軍對她態度那般惡劣。
“今天的事很抱歉，回頭我會好好勸說父親的，還望寒王妃不要往心裏去。”
“沒事，你也不用送了。夜深了，我先告辭了。”
肖雨樓還想詢問她些詩詞的事，見她離開的背影，加上夜深了，也不好意思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