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以沫跟你說一個事情好不好。”
李以沫爬到李不語身上，和一個小袋鼠一樣掛在李不語脖子上，嘟着嘴擡頭看着李不語。
“嗯，你說，爸爸聽着。”李不語摸了摸以沫的小腦袋，語氣極其溫柔。
“粑粑，其實奶奶麻麻不欠姑奶奶的，去年姑奶奶住咱家的時候，以沫看着姑奶奶偷了奶奶的錢。”
以沫很認真的看着李不語，當發現李不語皺起眉頭時，以沫有些膽怯的把頭邁入李不語胸膛中。
果然，連粑粑也不信。
“小野種，奶奶有沒有跟你說過，小孩子要誠實！”何美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不過一會就拿着枕頭出現在沙發旁。
“可是以沫沒有撒謊。”李以沫將頭埋得更深了些，不敢看何美婷。
李不語輕輕撫摸着李以沫的秀髮：“以沫，爸爸相信你，你能說的詳細些嗎？”
“嗯。”李以沫興奮的點了點頭，猛地擡起頭看着李不語，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合得來的小夥伴一般。
“粑粑，去年奶奶出去買菜的時候，以沫正好睡醒，想去客廳喝水水，然後就看到姑姑和姑奶奶偷偷進了奶奶的房間，從櫃子裏拿了一沓錢出來。”
以沫撓了撓腦袋，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什麼：“對了，我記得錢錢是從書本下拿出來的，那是奶奶辛辛苦苦攢了一個月攢下來的錢，奶奶自己都捨不得用，可是被她們偷走了。”
“可是我不敢讓她們住手，以沫怕姑姑打我，很疼的，奶奶不在家，姑姑和姑奶奶就喜歡欺負以沫，說以沫是野孩子。”
“她們欺負你？”
李不語這話不是再問以沫，而是再問自己，剛纔爲什麼要手軟。
“王美麗，王櫻，很好！”
李不語笑了，笑的有些殘忍，笑的身體都有些顫抖。這就是他親手救出來的人，就是他沉住氣去報答的人。
可，怎需報答，爲何要報答！
她們，欺的是他李不語的女兒，打的是他李不語的女兒！
“以沫，爲什麼不早點跟爸爸說。”李不語心疼的拍打着以沫的後背，臉上的憤怒漸漸被愧疚所替代。
自己沒在家這段時間，自己的女兒到底承受了多少！
又是怎樣的畜生，連一個不足五歲的小孩都不願意放過！
李不語握緊的拳頭被兩隻小手覆蓋住，以沫笑着衝着李不語搖了搖頭：“粑粑，沒事的，以沫不疼。”
“以沫還小，說了奶奶和麻麻都不信，說以沫是個騙人的小孩，以沫就不說了。”
“可是粑粑，那錢被偷掉後，姑奶奶和施捨一般纔給了麻麻奶奶五百塊錢，那錢明明是奶奶的。奶奶爲了還那五百塊錢，那一個月每晚都很晚才能回家，大早上就要去掃馬路，麻麻也只能喫饅頭榨菜，以沫心疼她們。”
“所以以沫纔不喜歡姑奶奶......纔不喜歡姑姑......”
以沫身體開始輕輕顫抖，那回憶起被打都帶着笑容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玩，大大的眼睛裏多了一層朦朧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