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中年婦女冷哼一聲，“你個小畜生知道什麼疼痛，抽，繼續給我抽。”
針管裏的血還在增多，那足有三十釐米長的針管已經抽了近20釐米的血液，足有六百毫升。
這血量，就算是健碩的大人在短短十秒內抽出也會扛不住，更何況是一個每月都需要獻出一次血的六歲小男孩！
“姨媽......”陳誠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他右手肉眼可見的乾枯下去。
“姨媽，陳誠可以下次再給妹妹，給妹妹輸血的，能不能讓陳誠歇一會。”
“陳誠......真的好疼。”
陳誠話才說完，臉上就給捱了一大巴掌。
“小畜生，我跟你說，老實一點，死不了就給我頂着！”
“等會挖你心臟還要給我女兒輸血，你這點血，怎麼夠！”
“挖心臟？”陳誠有些疑惑，他感覺眼前姨媽的身影都有些重疊了。
六歲的他，其實還不知道被挖走心臟有什麼後果，甚至有些不明白心臟是什麼東西。
“挖了心臟後，陳誠會不會見不到媽媽？”陳誠有些擔憂，但很快他就擔憂不下去了。
手上的疼痛讓他蜷縮在一塊，失血過多讓他大腦開始缺氧。
而此時，已經抽出整整兩管血。
足足一升的鮮血！
這量就算是成年人都頂不住，何況是陳誠。
陳誠嘴脣發紫，那張寫滿堅毅的臉更是白的如紙一般。他嘴脣動了動，不知道喃喃在說着什麼，他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而這裏的人，更是懶得聽他要表達什麼。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將兩個針管你的血注射入血包中，滿意的點了點頭，“夠了，等會換心臟時，張純的血包夠了。”
反正又不怕對陳誠造成什麼傷害，那什麼方法直接就用什麼方法好了。
有了醫生這話，中年婦女開心的轉過身抓住張純的手：“純純，準備好了，過了今天，你就再也不要爲血發愁了。”
中年婦女大笑，兩年，等了整整兩年。
可不是因爲捨不得殺陳誠，而是因爲只有張純到了兩歲，才符合換心臟手術的要求。
白大褂醫生拿出一根麻醉針：“那我現在開始取心臟。”
說完，白大褂醫生拿起針直接朝着陳誠手臂扎去，只是針還沒碰到手臂，中年婦女伸手將其攔了下來。
醫生有些疑惑的反過頭，他抽了這麼多次血都沒見婦人猶豫，現在要取心臟，中年婦女猶豫了？
中年婦女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根麻醉針，“楊醫生，我聽說打麻醉會降低心臟活躍度。”
“是有這說法，怎麼？”醫生有些疑惑，這跟取心臟有什麼聯繫？
中年婦女一把拍掉醫生手上的麻醉針：“會降低活躍度，你還打麻醉，你想要我女兒裝上一顆不健康的心臟不成！”
“可是......”楊醫生看着躺在牀上已有些不清醒的陳誠，眼中多了一抹不忍之色。
中年婦女這意思，是要活波了陳誠啊！
“可是什麼可是，這小畜生都這樣了，難道還知道疼，就算知道疼，也不準給他打！”
中年婦女霸道的指責着，拿起牀邊的手術刀就遞到了楊醫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