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班長,我在想,到底怎麼辦更好。”廖旭東回過神來,連忙回答。
孫大恆微微點頭:“別想太多,如果六團過不來的話,呵呵……”
廖旭東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候,王深三人回到孫大恆和廖旭東身邊,手裏拿着幾盒藥。
“給阿東先用。”孫大恆說。
廖旭東連忙搖頭:“我這傷,就跟小時候爸媽拿條子抽了我幾下沒什麼區別,不礙事,你們都傷的不清,你們趕緊用藥。”
王深卻把藥品推上前:“按照之前戰場的表現,你是最有機會衝出包圍圈的,藥品你多帶點,衝出去了一直向東,晚上可以加快速度,修羅族任何人晚上都不會出擊。”
廖旭東還是搖了搖頭,將藥品推了回去:“副班長,真別給我,我這點傷,跟你們比起來,我已經羞愧難當了,你們再給我藥,這是要讓我羞愧到死啊!”
孫大恆點了點頭插話:“行吧,大家先用,給阿東留一些,根據營長的習慣,他不會沒腦子的帶着大家往敵人懷裏撲的,他一定會跟各連連長商量出最合適的方案來,到時候大家有力量,儘量不要太快消耗掉,前期多想辦法利用戰地醫院的環境與敵人周旋,等到真正出現突圍機會的時候,我希望,我們都能衝出去。”
衆人齊齊點頭。
這時,一名戰士走了過來:“孫班長,你們班情況如何?”
孫大恆實話實話:“都有行動能力,但是都帶傷。”
戰士點頭:“那就按照負傷情況上報。”
廖旭東正準備說話,孫大恆一把拉住了他。
戰士離開後,廖旭東小聲詢問:“班長,我可以衝鋒在前……”
孫大恆苦笑搖頭:“你揹負老餘的狀態我都看見了,衝鋒的事你就不要參與了,後面防守你可以盡全力,只要能撐到天黑,我們就有希望能突圍。”
廖旭東沒再多話,雙目四望,心中感嘆萬千。
這都是大夏國的好兒郎。
經歷兩世,生命貴重的基本邏輯沒有變,但是生死,廖旭東自己確實看淡了許多。
坐在黃泥地上,廖旭東腦海裏不停的與系統溝通着。
“你的意思,每份修羅族人的血液,我只能獲取一點XX值?”
“修羅族人的血液是不純粹的血液,能獲取一點,宿主應該滿足。”
“你能再獎勵幾次?”
“最多一次。”
“你可以隨便調改XX值不?”
“這個真做不到。”
“找時間,我讓女帝……”
“就算女帝來,我也做不到。”
廖旭東沉默片刻,又在大腦裏發問:“你不是說我可以修煉麼?你看起來並沒有指引我修煉的選項啊?”
系統同樣在廖旭東腦海裏迴應:“如果你不是你,就可以。”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判斷,你如果要修煉,就需要將你自己的意識關閉。”
“意識關閉?”
“我無權探查宿主體內情況,我只能根據之前宿主的反應來判斷,你的大腦思維應該是處於兩種意識形態轉化之中,當然,至少,現在這種意識形態下,你無法激活系統,如果不是因爲剛剛你吸了一名修羅族人的鮮血,我連覺醒的機會都沒有。”
突然,號聲再次響起。
所有人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張營長身上。
“同志們,根據統計,我們三營現在具備完全行動能力的戰士,十七人,剩下的九十人,輕重傷都有,接下來,任務非常重,藉助戰地醫院的工事,大家必須齊心協力堅守至晚上,有沒有信心?”
“有!”
“好,我剛剛已經與三名連長溝通過,具體作戰部署,各連連長根據人員情況私下分配,我這裏就不再多說,修羅族隨時可能發動進攻,大家抓緊時間養傷,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班長孫大恆被叫去開會。
廖旭東和王深四人坐在原地,四人都在利用藥品療傷,同時不停的裹卷黃泥。
廖旭東也不敢耽擱,雙手抓起黃泥,一層層的往身上塗抹。
既然知道了黃泥的功效,在如此毒辣的陽光下,廖旭東絲毫沒有顧及身上的幾道血痕,直接用黃泥將它們全掩蓋了起來。
這回廖旭東找了兩柄朴刀,同樣的努力往朴刀上裹卷黃泥。
如果吸一個修羅族人的鮮血真實只能提供一點XX值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即便是上了戰場,自己的戰鬥效率也會大大降低。
對方畢竟是軍隊,是羣體,如果來的只有幾十人還好,還能給他時間去補充,但是如果來了幾百人呢?
廖旭東不敢去想結果是什麼。
但是腦海裏,廖旭東對系統說:“你剛剛的話說了,你還有機會換人附身,那就早點做準備吧。”
系統迴應:“你如果要走,沒人能攔住你。”
廖旭東腦海裏呵呵一笑:“一個人活着是爲什麼?你總得讓我活着有點意思吧?難道你希望我自己一個人衝出去後每天再來反問自己?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我爲什麼要自己一個人逃?”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要走,沒人能留下你。但是你如果要帶其他人一起走,你做不到的,真會喪命。”
廖旭東沉默。
系統繼續說:“你的內心和思維,我入侵不了也改變不了,當然,你如果非要選擇留下來,死的機率非常大,而且,你活着,可能將來對人族會有更大的意義。”
“我的人生,已經足夠有趣,足夠精彩,兩世爲人啊,誰有過這種經歷?呵呵,這一世我的路,和前世已經偏差太多太多,這一世的昨天,我已經無法改變;明天,我也沒能力再去預判,那我能做好的,就是今天。也許你說的都對,可能生,可能死。但是我希望,今天的我,至少能讓明天的我不悔恨:因爲,我盡力了。”
沒有再繼續溝通,廖旭東的選擇,幾乎是無法更改了。
將渾身裹滿了黃泥後,廖旭東只露出了兩隻眼。
孫大恆帶着廖旭東一行五人,埋伏在了靠近戰地醫院的坑洞內。
其他不少人,位置更靠前一些。
醫院這一帶的矮牆、高牆、淺坑、深坑縱橫交錯,到處都是。
這回廖旭東才瞭解了坑洞的作用,原來修羅族人對黃泥的凸起和凹陷都有一定的感知,他們不管是在行走還是攻擊,都會盡量避免坑洞、矮牆或者說一切地形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