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綁匪頭子死了?他跳河逃跑,然後把自己給淹死了?”

    顧微微感到不可思議,就這點水平還敢出來做綁匪?

    “對,下冷水後腿抽筋遊不動就溺亡了。”電話那頭的薄承淵說。

    顧微微聽他語氣沉悶,就猜這個案子辦得不順。

    她想了想問:“怎麼了,是不是綁匪頭子沒了,你們在其他小嘍囉那裏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壓根就不知道船艙裏還藏有毒品。”

    顧微微皺眉:“那白雨馨肯定也不會承認了,所以這一趟你們緝毒大隊就白跑了?”

    “她是沒有承認,但我這一趟也沒白跑,至少我們繳獲了250克新型毒液。”薄承淵說着,笑了笑,“這其中有你一半的功勞。”

    顧微淡淡笑了笑:“沒辦法,誰讓我是熱心羣衆呢。那綁架案呢,查的怎麼樣了?那些人真的只是普通綁匪,真的是他們綁架了白雨馨嗎?”

    電話那邊,薄承淵稍稍頓了頓:“按道理來說,綁架這類刑事案件不歸我們緝毒大隊管,我也不能向你透露這些信息,畢竟、”

    “既然如此,那就別按道理說了。”顧微微笑着打斷了薄承淵的話,“畢竟白雨馨是你們緝毒大隊重點要盯的人,而我又是你的線人,你不給我點線索,我還怎麼繼續幹下去呢薄隊長。”

    “你說得對,不過這些在電話裏講不太方便,見面聊吧。”薄承淵提議,“你吃了沒,要不我們找個地方邊喫邊說。”

    “行啊,”顧微微摸了摸肚子,“剛好我沒喫晚飯,還真有點餓了。這次就麻煩薄隊長找個不容易被人盯梢的地方了,我可不想飯喫到一半就跑路。”

    掛斷電話,顧微微立刻又返回了葉一恆的辦公室。

    葉一恆見是她,眉心一緊:“你還沒走,又有什麼事?”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封燁霆醒了,麻煩葉醫生你第一時間聯繫我,可以嗎?”顧微微還算客氣地說。

    葉一恆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憑什麼?”

    顧微微蹙了蹙眉:“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打擾了。”

    “等一下,”就在顧微微準備出去的時候,葉一恆又叫住了她,“怎麼聯繫你?”

    “打葉萍的電話號碼就行了。”

    ……

    這一次薄承淵把地點定在了一家大排檔。

    顧微微找過去的時候薄承淵已經落座了。

    現在正是用餐晚高峯,大排檔里人很多。

    顧微微在薄承淵對面坐了下來,好奇地問:

    “我看電影裏也經常這樣演,警察和臥底線人接頭一般都選這種地方,爲什麼?因爲人多好掩護嗎,那爲什麼不乾脆選一個沒人去的荒地。”

    薄承淵被顧微微的話逗笑:“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純粹是因爲這家飯菜的味道好,你有什麼忌口的嗎,我給你推薦幾個招牌菜。”

    “嗯…………”顧微微輕輕蹙眉,“我倒是沒什麼忌口的,不過……”

    顧微微話還沒說完,薄承淵就開口了:“你是不是不習慣這裏的環境?”

    “對。”既然對方已經看破,顧微微也就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了,“有點嘈雜。不過我看隔壁桌上的菜還不錯,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就打包換個地方吧。”

    “我沒問題。那一會兒我們去江邊走走?”薄承淵小心翼翼地試探着,他有種這不是在接頭而是在約會的錯覺,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幾分。

    “可以啊,安靜點也好方便我們談正事。”

    不過江邊有點遠,等打包好食物把車子開過去,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兩人靠着車,吹着江風,一邊擼串兒一邊討論案情。

    “沒有任何破綻,白雨馨和那幾個綁匪招供的全都對上了,所有人都是分開審問,不存在串供的嫌疑。”薄承淵陳述着事實。

    顧微微撇了撇嘴角:“這麼說來,在整個案件中,白雨馨就由你我的嫌疑人,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受害人。”

    “可以這麼說。”

    “那麼我有一個猜測,”顧微微說,“我懷疑整件事情都是白雨馨和綁匪頭子策劃的,剩下的幾個小嘍囉不過就是個工具人。

    他們看到的聽到的也全都是白雨馨和綁匪頭子想讓他們看到的。只可惜現在綁匪頭子死了,白雨馨又咬死不鬆口,那就成了死無對證了。”

    薄承淵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警方沒有證據。雖然憑藉吸毒這一條就能抓她關拘留了,但我還不想這麼快就打草驚蛇。”

    “沒錯,不能打草驚蛇,封燁霆身上的那個針孔肯定是她留下的,但封燁霆被警方救下了,白雨馨和封至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還會露出更多破綻的。”顧微微說。

    而此刻的白雨馨,她已經接好了斷指。

    但是醫生告訴她,手指雖然接上了,卻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靈活了。

    雖然只是一根食指,但她還是好恨!

    她恨毒了封至堯!

    封至堯讓她假裝被綁架,繼而把封燁霆騙到那個廢棄的沙場,強制給他注射毒品。

    但想引封燁霆上鉤,明明就有很多種辦法,可封至堯卻一定堅持要剁下她的手指,說是要給她一個教訓。

    “封至堯!”白雨馨現在只要一想到斷指之痛,就恨不得生吃了封至堯,她詛咒着,“你給我等着,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可她話音才落,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封至堯打來的電話!

    她太害怕這個男人了,好幾次她都快要被這個男人折磨死了。

    她不敢接這個電話,可她不接,電話就一直不停地響。

    沒辦法,她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和每一次一樣,電話一接通,首先就是一頓不堪入耳的惡罵。

    “臭婊.子,我的電話你都敢不接了是嗎?老子留着你到底有什麼用,除了暖牀,還有什麼事情是你能辦好的!

    老子讓你給封燁霆打幾針,結果呢!你幹得可真他媽漂亮啊!東西都落警察手裏了,你他媽是豬嗎?”

    白雨馨渾身都在顫抖:“對、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封燁霆他身上綁了炸彈,當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已經給他打了一針。”

    “一針有個屁用!你是傻逼嗎!我看你是沒指望了,現在啓用計劃B,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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