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當然更加希望你是那個小傻子了。現在忽然來個一個傻乎乎的周蕊,一下子出現在他面前,他在中樞神經受損的情況下把第一眼見到的傻子認錯成你,這一點也不稀奇啊。

    而且,周蕊長得眉清目秀,雖然不及你十分之一,可是看着也很順眼,將來要是再稍稍打扮一下,那也是賞心悅目、秀色可餐啊。”

    顧微微沒有說話,直接抽出腰後一個枕頭朝葉一恆丟了過去。

    葉一恆伸手接了抱枕,安慰道:

    “你也別太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上次他還把情敵當成是你呢,結果一覺醒來不就好了嗎?”

    葉一恆話音才落,唐林就推門進來了。

    緊接着封燁霆就走了過來。

    他看了葉一恆一眼,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來了,這個自稱是顧微微的中醫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你找來的嗎?”

    葉一恆推了推眼鏡,仔細看了眼封燁霆:

    “喲,恢復的和從前差不多了。來,再給爺起一個霸道總裁範兒試試看。”

    封燁霆橫了葉一恆一眼,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說什麼‘注意你的言行’‘天涼了你葉家該破產了’這樣的話。

    他只是賞了葉一恆兩個字而已。

    “無聊!”

    葉一恆攤了攤手:“行,那咱們就聊正事吧。我確實給你請來了一位老中醫,他的鍼灸很厲害。

    而你眼前的這位,我們的顧微微女士,她正是那位謝老大夫的關門弟子、得意門生,天才大齡中醫,是謝老爺子近期、”

    “夠了!”葉一恆話還沒說完,顧微微就打斷了他的胡編亂造,“要不去你醫院看看吧。”

    葉一恆閉嘴點頭:“可以,非常可以,你的這個提議非常好!”

    而現在的封燁霆,清楚地記得自己被白雨馨扎過針。

    他知道自己必須接受治療,他看了眼手錶,直接問身後的唐林。

    “接下來還有安排嗎?沒有安排的話就去醫院。”

    其實還有安排,但是顯然總裁的身體健康比較重要,那些會議和項目往後推一推也不是不可以。

    “沒有了,我現在就去安排車輛。”

    封燁霆嗯了聲,扯了扯領帶。

    拽了兩下之後,他幹催起身走到了正玩顧微微手機的周蕊身邊。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無聊的遊戲後,封燁霆直接伸手拿走了周蕊的手機。

    然後他看着她,對她說:“幫我把領帶解一下。”

    被拿走手機的周蕊癟着嘴,一副想哭的表情。

    封燁霆見了,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就連原本冷硬的聲線也不自覺地柔軟了下來:

    “怎麼了?覺得自己受委屈了是嗎?那你也不能那麼近距離看手機,這樣對眼睛不好,你喜歡玩遊戲的話,回頭我讓人在家裏電視機上安裝幾個。”

    周蕊有些害怕封燁霆,但除了抽抽噎噎地點頭,她其他什麼也不會。

    眼見着封燁霆就要把周蕊的腦袋按進懷裏了,葉一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扯住了封燁霆的領帶。

    封燁霆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議:“你幹什麼?”

    葉一恆一把抽出了封燁霆的領帶:“你剛纔不是說要松領帶嗎,我幫你。”

    說實話他要是不過來的話,看顧微微那張冷得冒寒氣的臉,一會兒非得把封燁霆的腦袋給扭下來不可。

    “額…………”葉一恆緊接着又說,“一會兒去醫院,就不帶她了吧?”

    “爲什麼?”封燁霆皺眉,“我在哪兒她就在哪兒,我是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行吧,你是大爺。”

    …………

    這趟去醫院,顧微微連封燁霆一個車位都沒有蹭到。

    因爲人家封大總裁覺得跟她不熟,不想被她打擾到夫妻生活。

    要不是坐在前座副駕駛的唐林再三保證了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總裁和周蕊搞親密動作、

    承諾絕對不允許總裁‘毒害’人家小姑娘,顧微微真就要厚着臉皮去擠在封燁霆和周蕊中間了。

    最後的最後,她就只能坐葉一恆旁邊了。

    葉一恆一邊開車一邊問顧微微:“顧總,請問我可以採訪你一下嗎?”

    顧微微沒什麼心情開玩笑:“直接說。”

    “哈哈,”葉一恆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要是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你還會甩他嗎?”

    “廢話,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當初那會兒他讓我不高興了,和他分開沒毛病。但是現在?誰知道會出這種事!對了我問你,你覺得他明天會好嗎?”

    聽到顧微微這樣問,葉一恆也不開玩笑了。

    他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你要聽我說真話嗎?”

    “當然。”

    “首先要先去醫院檢查,其次,我認爲這次可能沒這麼快,因爲其他方面他恢復得很好。性格也和從前差不離,這和上次那種情況是不同的。”

    聽到這個答案,顧微微沉默了下來。

    葉一恆見她長時間不說話,不禁側頭看了她一眼。

    “當然這事誰也說不準,或許明天他就能好也說不定。看來鍼灸也不一定靠譜,只能等等看實驗室和Y國的那個研究所有沒有什麼新進展了。”

    對於這一點,顧微微卻持不同意見:

    “我倒是覺得鍼灸有效果,這次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意外。起碼鍼灸解決了他不睡覺的問題不是嗎?”

    “那或許這鍼灸也只能解決他睡覺這一個問題而已呢?”

    “也許吧,但我還是會堅持學下去的。”

    …………

    兩輛車子先後到達醫院。

    葉一恆早就提前給醫院打過招呼,所以封燁霆一到,立刻就被安排了最具權威的檢查。

    但是神經是人體最爲複雜和難以捉摸的東西,專家們分析了半天也無法立刻拿出一個絕對有效治療方案出來。

    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繼續吃藥,堅持保守治療。

    “沒辦法,”葉一恆見顧微微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出言安慰她,

    “神經類的疾病就是這麼棘手。跟你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比如神經性耳鳴,這種東西就是沒法治的,很多人甚至會耳鳴一輩子,但有些人某一天睡一覺起來耳鳴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顧微微暼了他一眼:“一輩子治不好,你這像是在安慰人嗎?我看你、”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周大叔。

    她心裏想着周大叔要是能馬上過來把周蕊帶走也好,就立刻接通了電話,讓對方到醫院來接人。

    周大叔現在離醫院不遠,所以很快就趕了過來。

    可就在周大叔準備把周蕊帶走的時候,封燁霆忽然從檢查室裏走了出來。

    他見一個陌生男人要帶周蕊走,立刻就上前去擋在了周蕊身前。

    “你幹什麼?”

    周大叔有些懵,並且被封燁霆身上的氣勢驚到:“封、封總你好,我、我姓周,我是來接我女兒周蕊回去的。”

    周大叔剛說完,周蕊就‘爸爸爸爸’的叫了起來。

    封燁霆回頭看了周蕊一眼:“小傻子,你認錯人了,他不是你爸爸。”

    周大叔:“???”

    一旁的顧微微嘆了口氣,只好把周大叔叫到一邊跟他解釋了一通。

    周大叔雖然聽懂了,但是他還是得帶女兒回家啊!

    “封先生得了這個怪病,確實是聽可憐的,但是小蕊得跟我回去纔行,總不能就這麼稀裏糊塗地跟封總回去吧。”

    “我知道,我肯定會把小蕊還給你的,但是現在需要你配合一下。他把小蕊當成了我,我讓我外婆過來把小蕊帶走就行了。你要是堅持出面的話,我怕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哦,好好好,我不出面,只是這樣就又要麻煩徐阿姨了。”

    而封燁霆那邊,葉一恆也正在遊說封燁霆。

    “你還記得你以前狂躁起來會傷害到小傻子嗎?所以今晚你不能和小傻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得跟她外婆回家。她有一個外婆你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

    “很好!”

    葉一恆說完,回頭悄悄朝顧微微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顧微微這就打電話把徐金鳳給叫了過來。

    封燁霆認得徐金鳳,當徐金鳳過來說要把外孫女帶回去住幾天的時候,他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反對。

    就這樣,周蕊終於被周大叔給帶走了。

    臨走時徐金鳳還偷偷勸顧微微:

    “封燁霆現在這個樣子你會很累的,誰知道這種情況還有沒有下一次,要是隔三差五就來一次,誰能受得了這折騰?

    微微,你就聽婆婆一句勸,早點和他分開了吧。你要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你就出國去,別呆在華國了,離遠點,眼不見爲淨。”

    “不行,”顧微微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封燁霆,“他把命都給了我,我們已經不再是完全分離的兩個人了,在過去的那段日子裏,我們的生命早已經交匯在了一起!”

    “你這是不撞南牆不死心!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徐金鳳恨鐵不成鋼,但是周蕊又拉着她催她走,她只好暫時放過了顧微微。

    ……

    顧微微跟着封燁霆和葉一恆去了臨湖別墅。

    葉一恆是封燁霆的私人醫生,在封燁霆的臨湖別墅裏擁有一間常住客房。

    而今天的顧微微,也是以私人醫生的身份住進來的。

    今夜的她一個人睡在客房,她在等,等第二天的到來。

    很快,太陽就升了起來,新的一天來臨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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