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顧微微立刻關上了所有門窗。

    薄承淵隨即將窗簾半拉上,確定外面沒有人跟過來,這才皺眉說道:

    “我也沒想到白雨馨會忽然回來,剛纔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好我們已經有了白教授的下落,暫時穩住了她。”

    顧微微也皺起了眉頭:“看來她跟她爺爺之間的感情還挺深,她這樣有所顧忌也好,要是她百無禁.忌的話我們就完了。”

    “是,而且我也沒想到霍栩的動作竟然這麼快。”薄承淵眉頭緊鎖,“我們既沒搞清楚霍栩的銷售網絡,也沒釣出你要找的那個大黑熊,可他的第一單生意就來了。

    這次的貨量大,一旦生產出來就會露出馬腳,到時候他們發現貨有問題的話那你就危險了。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我們得重新調整一下計劃。”

    顧微微沉默着想了想,好一會兒過後才說:

    “沒關係,他動作快,那我們就速戰速決。謊言終有一天是會被戳破的,所以我們越早抽身越好。

    我相信你也一定不想繼續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你先告訴我,你對今天這個買家瞭解多少?”

    薄承淵沉着聲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從南美過來的,勢力不小,最初是做軍火生意起家的,有錢,但是也很不好惹。”

    “有多不好惹?”顧微微看向薄承淵,“真像霍栩說的那樣如果交不了貨、就連霍栩他自己也會死得很難看嗎?”

    “是的!”薄承淵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那正好啊!”顧微微輕笑出聲,“形勢越是嚴峻,就對我越有利。霍栩一直覺得我提出來的要求太過分,不肯答應我。我想如果我不主動鬆口的話,他就會一直拖着我。

    但是現在不行了,他拿着樣品談下了一個大單子,接下來全都要靠我了。他現在有求於我,如果他不答應我條件的話,那我就死活不交貨,我不交貨,那最後倒黴的就是他了。”

    “嗯!”薄承淵點了點頭,“可以試一試。在他面前你一直表現得很強勢,他心裏對你其實是有所忌憚的。而且現在爲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不敢輕易動你。”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其實、”然而顧微微話還沒說完,外面忽然就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她立刻噤聲,皺起了眉頭。

    薄承淵也第一時間看了眼窗外。

    在看清門外的人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看向顧微微說:“是白雨馨,她肯定是要問我們有關於白教授的事情。”

    顧微微點了下頭:“那就讓她進來吧。”

    薄承淵應了聲,這便去擰開了門鎖上的保險。

    他還沒開門,外面的白雨馨直接就扭動門把手闖了進來。

    她掃了眼顧微微和薄承淵,冷笑:“房門關這麼嚴實幹什麼,做賊心虛了吧?是不是很害怕?”

    顧微微沒工夫聽她在這裏挖苦人:“你來要是打聽你爺爺的事情,就少說些沒用的,不過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白雨馨一腳踹上了門:“別忘了我隨時都能置你於死地,少在我面前張狂。”

    顧微微不悅地看了白雨馨一眼,拔出頭上的簪子就朝她丟了過去。

    簪子不偏不倚,剛好貼着白雨馨的頭皮紮在了木質的門板上。

    顧微微冷着臉說:“我不想和你廢話,直接告訴我,你是不是從封燁霆那裏拿走了我的徽章?”

    白雨馨沒想到顧微微竟然還藏着這一手,這簪子的位置要是稍微再往下偏一點點,她恐怕就要瞎了。

    她被釘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換個地方她竟然還會被顧微微這個死女人碾壓。

    “你說什麼徽章?”白雨馨嘴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沒有意義!”顧微微見白雨馨嘴硬,擡腳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手將白雨馨死死按在門板上,一手拔下了插在門板上的簪子,然後又將簪子緩緩滑上了白雨馨的臉頰。

    “我的徽章到底在哪裏,別再跟我扯皮了!”

    “哼,”白雨馨瞪了顧微微一眼,“有種你就劃,我早就不在意我這張臉了。”

    “是嗎?”顧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可能不在乎你的臉,但我不信你不怕疼。”

    她一用力,簪子就深深划進了白雨馨的皮膚。

    感覺到臉上有血流出來,白雨馨這才後怕起來:

    “住手!不就是徽章嗎,黑色的那枚對吧?只要你把我爺爺帶到我面前,我就把徽章還給你,我說到做到!”

    顧微微用力把簪子往下壓了壓:“我等不了那麼久!”

    白雨馨瞪着顧微微:“那你等不了那麼久也得等啊,你以爲我不知道葉一恆正在找我嗎,他還跟人打聽過徽章的事情,其實一開始我是把徽章帶在身上的,

    可是我怕被葉一恆拿走,所以我就臨時挖了個坑把徽章藏了起來,你要是讓我現在就說出個位置來,我還真沒有辦法給你個座標,除非我自己過去找。”

    顧微微一時也分辨不出白雨馨是不是在說謊,但某個瞬間她是真想把簪子深深刺進去。

    不過薄承淵很快就阻止了她,他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在她耳邊說:

    “先救出白教授再說吧,到時候也能算是個談判的砝碼,你現在犯不着動怒。”

    顧微微知道薄承淵說的有道理,她深吸了口氣,瞬間收回了簪子。

    可往回走了一步後,她又忍不住回頭威脅白雨馨:“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能夠信守你的承諾。”

    “好啊,”白雨馨擦了擦臉上的血,“這不是還有薄隊長給我們當中間人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你沒能把我爺爺帶到我面前來的話,我是肯定不會放過你的。顧微微,論手段,你未必有我狠。”

    顧微微聞言,皺了皺眉。

    是啊,論惡毒,她未必比得過白雨馨。

    她重新走回去在桌邊坐了下來,問白雨馨:“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你見到我爺爺的所有經過,以及每一個細節。”

    …………

    第二天一大早,顧微微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

    她下意識地從牀上彈坐了起來:“誰?”

    “是我,”霍栩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時間不早了,該起牀了,我親自給你送了早餐過來,打擾到你了嗎?”

    顧微微皺了皺眉:“沒有,那你等一下,我換個衣服就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