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和顧微微同時向男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一隻狗正趴在書桌底下,將一隻老鼠玩弄在利爪之下。
顧微微無聲笑了下:“哥,原來你書房裏有老鼠。”
霍栩看了眼狗,又看了眼門口的手下,眯着眼睛問:“事情真的是這樣嗎?你養的狗竟然跑到我書房來抓耗子了?”
“不,不是,”男人立刻解釋,“狗本來是在外面追耗子的,但是耗子忽然跑進了您的書房,所以狗才追過來的。外面的弟兄們也可以給我作證的。”
“哦?”霍栩笑了笑,收起了槍,“原來是這樣,那沒事了,你把這隻狗弄出去吧。”
“唉!”男人忙點頭,上前兩步把狗給叫了出去。
霍栩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又回頭對顧微微說:“虛驚一場,走吧。”
顧微微點點頭,跟在了霍栩身側。
出門之後,顧微微特意看了下,她發現薄承淵果然不在這裏,門口只有兩個她不認識的人守着。
但霍栩好像沒有發現這個細節一樣,只是笑着問門口的兩個守衛:“剛纔狗追着耗子進來,你們都看見了?”
“是的。”
“那馴狗的來門口找狗,也是你們允許的?”
“…………”這下守衛回答的就沒那麼幹脆了,因爲此時的霍栩雖然在笑,但他身上卻已經開始散發危險的氣息了。
就在其中一個人剛準備開口的時候,霍栩直接開槍了。
他一邊開槍,一邊大罵着,好像瘋了一樣,和他笑起來的時候完全是兩副模樣。
“我的書房你也敢讓人進!不知道我的書房是霍家重地嗎!我要你們有什麼用!該死的廢物玩意兒!該死的狗東西!”
霍栩每罵一句,就開一槍。
打完一個彈匣後,他乾脆又換了個新的,然後他就拿槍指着門口的另外一個守衛。
並且帶上了他的招牌笑容:“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嗎?”
另外一個守衛立馬就在霍栩面前跪了下來:“沒,不,我不敢狡辯,他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沒有進去的。”
“沒有進去是吧?”霍栩面上的笑容更深了,“沒有進去你也該死!我說的話聽不懂是嗎!誰也不能進我的書房,就連一隻耗子也不行!誰也不能進我的書房,誰也不能!”
又是一陣持續不斷的槍響。
鮮血流了一地,就連站在一旁的顧微微鞋子都被染紅。
她狠狠皺着眉,第一次見識到霍栩的變態。
這個變態,即便是這個時候,臉上還帶着笑容。
顧微微強忍着心中對這個變態的噁心和不適,一把抓住了他握槍的手。
“哥,”顧微微淡淡笑了笑,“人已經死透了,別再浪費子彈了,我的鞋都被弄髒了,一會兒還怎麼進實驗室。”
“是啊,”霍栩低頭看了眼顧微微的腳,“這樣會弄髒實驗室的,但是還沒完。書房是我的重地,沒經過我同意看過我書房的人都得死,哪怕是一條狗!”
他說完,舉起手槍就對準了剛纔那個穿背心的男人。
穿背心的男人爲此鬆了口氣,顧微微也屏住了呼吸。
她想了想,勸霍栩:“看來老天都要繞這小子一命,走吧哥,別在這裏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了。”
“好吧,”霍栩笑了笑,“算他命大,我們走。”
而那個穿背心的男人,在知道自己保住了一條小命後,立刻就跪在地上向霍栩磕起了頭。
可是,誰也沒想到。
霍栩在經過那個男人的時候,忽然從噴泉池裏撿起了一塊鋒利的假山石。
他瘋了一樣嗜血地揮動着手臂,拼了命的砸,沒幾下,那人和狗就都沒了。
但他好像還不解氣,直到他眼睛被血糊得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他才停手。
他看着顧微微,到現在竟然還在笑。
“妹子,你看明白了嗎?我有我自己的底線,他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就該死。如果哪一天你泄露了不該泄露的,那也一樣。用石頭都便宜了他們。”
目睹了這殘忍的一幕,顧微微臉色泛白,但她還是忍住心裏的不適,假裝害怕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霍栩這個變態是在殺雞儆猴。
他在向她傳達一個信息,如果她泄露了今天在他書房看到的一切,那她會死得很慘。
“這才乖,是哥哥的好妹妹。”霍栩用帶血的手摸了摸顧微微的頭,“你先回去洗洗換身衣服,然後哥送你去實驗室。”
顧微微點頭,一句話都沒說。
正走着,薄承淵忽然小跑着過來了。
看到霍栩滿身的血,薄承淵緊緊皺眉:“哥你怎麼了?我聽到了槍聲,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霍栩笑着抹了把臉,又問薄承淵,“你剛纔去哪兒了?”
“倉庫出了點事,”薄承淵鎮定地解釋着,“說是有老鼠,放了幾條狗進去抓,過程中出了點小意外,不過已經解決了。”
“哦,”霍栩點點頭,笑着說,“看來真的有老鼠,我還以爲那些人在騙我。現在沒事了,薇薇安小姐受到了點驚嚇,你先送她回去壓壓驚。”
…………
回房間的路上,顧微微沉默了許久。
薄承淵擔心她因爲剛纔看到霍栩殺人而產生心理陰影,更怕她把自己憋壞,就嘗試着安撫說:
“剛纔你看到的那一幕,把它忘了吧,就當是一場噩夢。”
“怎麼可能?”顧微微暼了眼鞋子上的血,皺眉說,“我記性非常好,不可能忘掉的,除非我死了。不過,
他會遭報應的,而且他的報應馬上就要來了。我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你馬上聯繫你的組織向他們彙報。
我們這邊也可以收網了,今天我們就把白教授救出去,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那你要找的大黑熊怎麼辦?這個人到現在都沒露面。”
“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既然兩件事情沒辦法一起完成,那總要先搞定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