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封燁霆說要過來,顧微微並沒有反對。

    她只是神情嚴肅地看向了威廉.斯賓塞,更像是在和他說話:“好,有些事情需要我們一起去面對和解決,我等你。”

    封燁霆‘嗯’了聲,又喊出了她的名字,鄭重地道:“微微,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到封燁霆這麼說,顧微微瞬間覺得心頭一暖,她忍不住輕抿了下脣:“我知道的。”

    因爲電話還開着免提,威廉.斯賓塞又沒有離開,所以兩人並沒有說太多其他無關緊要的話。

    尤其封燁霆還不想叫顧微微感到爲難,因此他們這次的通話很快就結束了。

    掛斷電話後顧微微就沒再和威廉.斯賓塞說一句話。

    她只是從醫藥箱裏拿出了紗布,默默給自己包紮起傷口。

    威廉.斯賓塞見她一個人實在是不方便,就想上前去幫忙。

    但是顧微微對今天的威廉.斯賓塞有意見,她直接就躲開了。

    “你別這樣微微,你就算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手開玩笑,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獨自處理好的。”

    聽見威廉.斯賓塞這麼說,顧微微不禁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看着她無比景仰的哥哥,皺起了眉頭:“原來你也知道我在生氣,但你還是這麼做了。”

    威廉.斯賓塞垂頭盯着顧微微,幾秒鐘後他在顧微微面前蹲了下來。

    “好了微微,”威廉.斯賓塞放柔了語氣,“我向你道歉,我剛纔不該私自拿你的手機,請你原諒我犯下的錯誤好嗎?”

    “??”顧微微挑眉,“只是這樣嗎威廉哥哥!你向我道歉只是因爲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拿了我的手機,僅此而已嗎?

    那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聲明,以及你對封燁霆說出的那些話,你認爲這些都沒問題嗎?”

    “…………”威廉.斯賓塞與顧微微對視了幾秒,然後站了起來,“是的,站在我的立場從我的角度來說,我認爲那些都沒有問題。”

    威廉.斯賓塞本身就是一個氣場很強大的男人,體型也很龐大。

    他這樣忽然站起來,旅館的小房間都因此而變得逼仄了,更別提他帶給顧微微的壓迫感了。

    但顧微微也只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而已,她很快也站了起來。

    態度強硬:“那麼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威廉.斯賓塞心裏很生氣,他比顧微微大九歲,說是看着顧微微從一個小傻子一步步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爲過。

    她現在因爲另外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這樣和他吵架,這讓他感到很難過。

    他語氣也生硬了起來,連華語都不說了,直接飈外文:

    “隨你的便,反正那個男人必須得過我和祖父祖母那一關,就算你不在乎我一個人的感受,我想你也不會因爲一個男人和整個家族對着幹吧,那樣就太過愚蠢了!”

    威廉.斯賓塞說完,也不管顧微微手上的傷了,直接就離開了這個小房間。

    他走的時候沒關門,顧微微也很少被他用這種嚴苛的語氣教訓,她追上去就把門狠狠摔上了。

    但她剛把門關上,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皺着眉頭把門拉開,張口就問:“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不過話一說出口,她就尷尬了。

    因爲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威廉.斯賓塞,而是納撒尼爾。

    納撒尼爾淡淡笑了笑:“抱歉微微,是我。或許你需要我去把斯賓塞先生叫回來嗎?”

    “當然不用!”顧微微立刻拒絕,“剛纔我沒和你打招呼就走是我失禮了,請你見諒。”

    “我明白。”納撒尼爾上下打量了顧微微一眼,然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顧微微受傷的那隻手掌上。

    “我剛纔聽見前臺說要給你的房間送急救箱,你的手還好嗎?不知道我是不是方便問,但你受傷是否和斯賓塞先生有關呢?”

    “沒有,”顧微微知道納撒尼爾這是在關心自己,她搖了搖頭說,“是我匆忙間不小心摔碎了一個玻璃杯,醫藥箱是威廉打電話請前臺送來的。只不過後來我們之間爆發了一點小矛盾而已,我的傷也沒有大礙。”

    “可是看起來傷口還在流血,需要我幫你包紮一下嗎?”納撒尼爾紳士地問。

    顧微微卻拒絕了:“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能搞定,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你一個人包紮或許有些困難,”顧微微一直沒有請納撒尼爾進去,他便就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逾越半步,“或者我幫你叫個醫生來?”

    “不用,”顧微微輕挑了下眉,“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納撒尼爾也笑了,故意說:“那你肯定是嫌棄我笨手笨腳不願意讓我幫忙,不如我替你叫個服務員過來好了。”

    “…………”顧微微不想把事情弄的這麼麻煩,就請了納撒尼爾進來,“我只是不想耽誤你的時間,又怎麼會嫌棄呢。”

    納撒尼爾幫顧微微包紮傷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但是不該問的納撒尼爾一句都沒有打聽,他只是問了顧微微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裏。

    顧微微看了眼自己的手說:“包紮好了就離開。”

    納撒尼爾有些驚訝:“這麼快嗎,你是直接回A城了?”

    “不,”顧微微說,“我先回家,過幾天再回A城去。”

    “那…………”納撒尼爾尼爾頓了頓,“剛好我也要回家,我們一起好了。”

    顧微微輕輕蹙眉:“你不是還要登山嗎?”

    “是啊,”納撒尼爾聳了聳肩,水藍色的眼睛緊盯着顧微微說,“本來是要登山的,不過忽然有點私事要處理,所以得趕回去了。

    剛纔我看斯賓塞先生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如果回去的路上你覺得和他一起不自在,那麼還有我,大家都是朋友,我可以免費幫你提一次行李。”

    “那就走吧!”納撒尼爾都這麼說了,顧微微就沒跟她客氣。

    兩人很快就收拾好出了旅館。

    這一路上顧微微都有在留意,她果然沒有看到威廉.斯賓塞的身影。

    納撒尼爾也說:“看來斯賓塞先生是已經離開了,我想你們今天鬧出的矛盾肯定不小。”

    顧微微皺眉,有些賭氣:“不管他,我們走我們自己的。”

    納撒尼爾點點頭,主動幫顧微微開門。

    他已經提前叫了去機場的車,現在車子正在不遠處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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