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微聞言伸出了右手,心裏已經明白了。

    這是盲人專用的手錶。

    她笑着問封燁霆:“你送給我的,一定很好看吧?”

    “對,”封燁霆低頭,一邊幫顧微微系手錶帶子,一邊說,“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隻這麼漂亮的手錶了,也只有這樣的手錶才能配你。好了,你試試看。”

    顧微微‘嗯’了聲,擡手摸了上去。

    封燁霆捉着她的手帶她摸索,解說到:“按這裏,錶盤就會彈開。”

    顧微微點點頭,摸着錶盤裏的某個凸.點說:“八點在這裏,對不對?”

    “對,你真聰明。”

    顧微微挑了下眉,又說:“該不會全是鑽石做的吧。”

    “沒錯,鑽石比較好看。如果你懶得去摸也可以,因爲我可以做你的時鐘。但我想,比起讓我做你的時鐘,你可能更喜歡這個。”

    “沒錯,在一起時間久了,你果然很瞭解我。拿你做時鐘實在是太浪費了。”顧微微想了想又問,“裝定位器了嗎?”

    封燁霆輕輕皺眉:“你不喜歡嗎,但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我覺得還是裝一個好。”

    顧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就現在這個情況來說,並沒有不喜歡。如果你沒有裝,我會要求你裝一個的。”

    封燁霆覺得難受,心口悶得慌,他一把抱住了顧微微,繼續說道:“還有整點和半點振動的功能。很輕微的,只有戴在手上才能感覺得到。”

    顧微微靠在封燁霆懷裏點了點頭:“我又感覺到你情緒不高了。走吧,我們別呆在房間裏了。如果你想換種心情的話,一會兒我自己去見威廉,你去公司忙你的,你不用管我。”

    “怎麼可能不管你?”封燁霆就是覺得這些事情不該發生在顧微微身上,她那麼一個獨立要強的人,天知道到封燁霆聽到她主動要求在她身上放定位器的時候有多難受。

    “對不起,是我的壞情緒影響到了你,我會盡快調整的。走,我們去洗漱。”

    顧微微任由封燁霆抱着去了衛生間。

    他們洗漱完畢後,威廉.斯賓塞也梳洗好了。

    威廉.斯賓塞直接向顧微微說明了來意,打算今天就帶她返回Y國。

    顧微微同意了。

    她不想一直這麼瞎下去,但凡有任何一直回覆光明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幾人商定之後決定乘坐今天晚上的航班。

    但是封燁霆要先去公司一趟。

    顧微微就讓威廉.斯賓塞陪着去精神病院看望了一趟徐金鳳。

    徐金鳳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多少,威廉.斯賓塞擔心顧微微在這裏呆久了心情會變壞,所以就帶着顧微微去附近的森林公園散了散心。

    森林公園的自然環境很好,聽着這裏的鳥叫蟲鳴和潺潺流水聲,顧微微的內心感到非常寧靜。

    她和威廉.斯賓塞坐在草地上說話。

    威廉.斯賓塞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影響到了你和封燁霆之間的關係?爲什麼我覺得你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確實是有點怪。”顧微微輕輕皺起了眉頭,“他好像有心結,我以爲他的心境已經打開了,但是事實告訴我並沒有。他很煩躁,還是不能接受我已經失明瞭的事實,

    我很努力的想要向他傳達一種積極的態度,可他看我這樣,似乎覺得我更加可憐了,也更加同情我了,同時也更加責怪他自己。我越堅強、他就越難受,其實我能夠理解他這種心情,

    但我也很擔心他,我怕他過不了他自己那一關。以至於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我應該整天以淚洗面等着他來安慰我嗎,那樣他就會好受一點嗎?

    可我不願意那樣做,我也做不到。”

    “是,”威廉.斯賓塞憐惜地摸了摸顧微微的頭髮,“我能理解。其實我也是這樣,你越堅強,作爲哥哥的我就越難受越自責。我想這也是因爲他太在乎你了,再給他一點時間吧。

    你不需要爲此特意做出什麼改變,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他不是你的靈魂伴侶嗎,我相信他會明白的,這纔是真正的你,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好,我相信他會從這個困境中走出來的。”

    …………

    當天夜裏,幾人坐上了去Y國的飛機。

    然後顧微微就開始了尋醫之旅。

    斯賓塞家族動用自己的力量給顧微微安排了好幾次會診,但是都沒什麼效果,根本就商討不出有效的治療方案。

    甚至有個醫生還差點誤傷了顧微微的眼睛,封燁霆當時差點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過斯賓塞家族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威廉.斯賓塞還打算花重金邀請全球最據權威的眼科醫生們來替顧微微會診。

    但是顧微微拒絕了,因爲她忽然開始無故流鼻血。

    不過她暫時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封燁霆和威廉.斯賓塞,她只是悄悄聯繫了慕容靈犀。

    令人感到遺憾的是,慕容靈犀也出現了這個狀況。

    並且慕容靈犀建議顧微微立刻回國接受治療,畢竟國外對阿爾法放射性氣體引起的病症沒有研究數據,但是國內有。

    所以顧微微就拒絕了威廉.斯賓塞的好意,和封燁霆一起回到了華國。

    他們是九月初的時候出國的,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份了。

    葉一恆帶着唐林來接他們的機。

    遠遠看到封燁霆和顧微微出來的時候,葉一恆滿臉的笑容。

    可是在看到兩個人的臉色之後,他漸漸就皺起了眉頭。

    葉一恆發現,兩個人都瘦了很多。

    顧微微聽到他打招呼後對他笑了,但是封燁霆卻一臉的疲態。

    而且葉一恆一眼就看出來顧微微的臉色不對了。

    她瞧着也很疲倦,但並不像封燁霆那樣像是憂心焦慮導致的,倒像是病態。

    不過一開始葉一恆並沒有在公共場合說什麼,他只是和兩人分享了一些他們不在國內時A城裏發生的一些大事和他身邊有趣的事情。

    等上了車之後,葉一恆這才問顧微微:“我說顧總,你是不是生病了,是哪裏不舒服嗎,我看你怎麼、、”

    葉一恆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微微給打斷了:“沒有,就是太累了,這個月可折騰死我了,我再一次體會到了原來看病比得病還累。”

    “…………原來是這樣。”葉一恆應了一句,他看了顧微微一眼後又看向了封燁霆。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顧微微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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