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寧見顧微微果然不再說話了,心裏忽然生出了一股懊惱之意。

    他又看了顧微微一眼,乾巴巴地說:“我先吃藥,這個藥的效果挺不錯的。”

    說完他就開始在口袋裏摸藥瓶子。

    但因爲心臟病發的緣故,他的手也跟着麻痹了起來。

    這直接導致他好不容易纔拿出的藥瓶子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給弄到了地上。

    聽到藥瓶子落地的聲音,顧微微稍稍蹙起了眉頭。

    她問傅宴寧:“你手不能動了嗎?”

    “很麻,”傅宴寧說,“我再休息一會兒去撿。”

    顧微微皺了下眉:“滾到哪個方向去了?告訴我。”

    傅宴寧受寵若驚:“你要幫我撿嗎?”

    顧微微眉頭皺得更緊了:“到底滾到哪個方向去了?”

    傅宴寧見顧微微有些不耐煩了,立馬說:“滾到椅子外邊去了,就在你的左手邊的方向。”

    這回顧微微沒再說話,而是直接起身朝她的左前方走了過去。

    她走了四五步之後,傅宴寧的聲音立刻就響了起來:“好了,別再往前去了,前面是牆壁。”

    顧微微依然沒有出聲迴應,只是默默彎腰在地上摸索着撿起了傅宴寧的藥瓶子。

    接過藥瓶子後,傅宴寧抓緊時機說:“還有一瓶落在椅子上了,在我的左邊你的右邊,你能順便也幫我撿一下嗎?”

    顧微微二話沒說,直接往右走了一步彎腰在椅子上摸了起來。

    她彎腰低頭的時候,烏黑濃密的捲髮很自然地從肩頭滑落了下來,並垂在了傅宴寧的手上。

    那一瞬間,傅宴寧也不能確定那到底是顧微微身上的香水味、還是她頭髮上殘留的洗髮水香氣,淡淡的,似有似無,卻又很好聞。

    他猶疑了好幾秒後,最終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去嗅了嗅。

    這一嗅,他立刻就能確定這淡雅迷人的香氣是從顧微微的頭髮上傳出來的。

    他的心裏甚至還忽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他想問問顧微微,她用的洗髮水是什麼牌子什麼香型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女聲忽然響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

    傅宴寧有被嚇到,瞬間心虛地擡起了頭,然後迅速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顧微微也摸到藥瓶了。

    她站起聲來,也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了過去。

    剛纔那道女聲有點耳熟,顧微微輕輕蹙起了眉:“謝婉玉?”

    之前就聽謝老爺子說謝婉玉跟着他的一個老朋友在做課題研究,原來是在這家醫院。

    而謝婉玉,也大步朝着顧微微和傅宴寧的方向走來了:“對,就是我,你們兩個剛纔在幹什麼?”

    顧微微皺眉,聽謝婉玉的這個語氣她好像很不爽的樣子。

    可是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不過就是幫傅宴寧撿個藥瓶子而已,她可什麼都看不見。

    要回話那也是傅宴寧的事。

    她不想講話,只把藥瓶子扔進了傅宴寧的懷裏。

    傅宴寧不想讓謝婉玉看出端倪,抖着手就把手中的兩瓶藥都藏了起來。

    謝婉玉見狀,臉色更難看了:“傅宴寧,難道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傅宴寧深吸了口氣,擡頭目光不悅地看向了謝婉玉:“解釋什麼?你看不見嗎,她在幫我撿東西。再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有必要向你解釋嗎?”

    “呵,”謝婉玉冷笑,“我想見你,你說你忙沒時間。所以今天呢,昨天我才聽我爺爺說顧微微要來這裏,今天你就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跟了出來是嗎?

    之前我以爲網上傳的都是假的,但現在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空穴來風必有因!你和你的表嫂還真是有一腿。”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傅宴寧頓時黑了臉,他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站了起來,然後緊張地看向了顧微微的方向。

    他怕顧微微生氣,但這一眼望過去,他發現顧微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她只是走回原來她坐過的椅子上拿回了她的包,好像打算要走了的樣子。

    與此同時,他的這些小動作也全都落在了謝婉玉的眼裏。

    謝婉玉也回頭看了顧微微一眼,然後嘲諷地對傅宴寧笑了一聲:“你在看什麼,她哪怕是瞎了都沒正眼看你一眼,趕快收起你那癡漢一樣的眼神吧。”

    “住口!!”傅宴寧有些惱羞成怒,“你能不能不要亂說話。”

    “我亂說話?傅宴寧,你剛纔聞她頭髮的樣子自己看不到吧,但是我看到了,噁心,變態!你好可悲啊,放着愛你的人你不要,你非要去肖想封燁霆的女人。爲什麼他喜歡過的女人你都喜歡呢,從前的白雨馨,現在的顧微微,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瞎了嗎,難道你就看不到我嗎?”

    “!!!”傅宴寧站在原地,仿若雷擊。

    謝婉玉看見了,剛纔他忍不住聞顧微微頭髮的時候謝婉玉竟然看見了。

    “滾,你滾!”傅宴寧擡手指向謝婉玉,“你纔有病謝婉玉!是你一直纏着我,我早就跟你說了,我不喜歡你,從來也沒喜歡過你!算我求你了好嗎,放過我吧。”

    傅宴寧不想再繼續和謝婉玉周旋下去了,也不想這個瘋女人再說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被顧微微聽見。

    他往顧微微的方向去,說道:“嫂子,我送你去找張姐吧。”

    “嫂子?哈哈!”聽到傅宴寧叫顧微微嫂子,謝婉玉感到好笑,“傅宴寧,你看顧微微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嫂子!”

    顧微微本來是不想理會這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的,可現在謝婉玉半句不離自己的名字。

    並且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那傅宴寧的所作所爲就很令她反感了。

    她停下了腳步,語氣冰冷:“你們吵架請不要拉我下水,我和你們不熟。”

    “是啊,不熟!”謝婉玉諷刺着說,“你跟誰都不熟,但你就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你和你親生父親搶公司,和白雨馨搶封燁霆,現在還要把傅宴寧從我身邊搶走。顧微微,我知道你厲害,但你真的很討厭,簡直令人作嘔。總有一天,你的東西和你愛的人也會被別人搶走的!”

    顧微微狠狠皺眉:“謝婉玉,你是不是有毛病?還是對搶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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