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老三說的每一個字,顧微微都聽進了耳朵裏。
老三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交代了。
包括他們是怎麼從緬國逃到華國,霍栩又是怎麼整容,又是怎麼讓他同樣被燒傷了臉的雙胞胎弟弟假冒他的身份,最後又是怎麼來的非洲…………
他把這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和盤托出了。
可是關於封燁霆的下落,老三卻隻字未提,他只說封燁霆早在山洞的時候就被霍栩給丟進了大裂谷。
負責問老三話的是威廉.斯賓塞,他雷霆手段,下手根本不分輕重。
在他的手段下,很少有嘴巴硬的人。
可是問來問去,老三翻來覆去就還是那些話。
“我真的不知道封燁霆在哪兒,老大跟我說他已經死了,讓我留在這裏也只是盯着勘探隊的消息。”
“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我不想死,我不敢騙你們的。”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真的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威廉.斯賓塞確實也打累了,他捲了卷沾血的白襯衫袖口,從一旁的保鏢手中接過了對講機。
他用外語和顧微微對話:“我下了狠手,一般沒幾個人能熬得住。微微,我想你應該是被那個叫霍栩的騙了。”
“好,”顧微微握緊了手中的通信工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
威廉.斯賓塞‘嗯’了聲,又問:“需要我過去幫你問嗎?”
“謝謝你威廉。但是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在審問老三的時候,因爲擔心兩人之間相互通氣,所以顧微微特意把霍栩和老三分開了。
老三和威廉.斯賓塞在一輛車,而霍栩則是和她同在一輛車。
結束了和威廉.斯賓塞的對話後,顧微微扭頭望向了後方。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問保鏢:“棒球棍在手邊嗎?拿給我。”
但是保鏢還沒來得及回話,葉一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微微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你不用管,”顧微微面無表情地說,“你要是不願意待在這裏的話,就跟傅宴寧一輛車好了。”
說完她又向保鏢伸出了手:“拿來給我。”
保鏢是顧微微從封家帶過來的,自然是要聽他這個封家大少奶奶的話的。
很快,棒球棍就到了顧微微手裏。
她摸索着,把棒子擱在了霍栩的腿上,耐着性子問:
“封燁霆到底在哪兒?你手下說自從山洞坍塌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和你說的可不一樣。”
“哈哈哈,當然不一樣了!”霍栩大笑着說,“因爲真相只有一個,而我們當中有一個人在說謊。”
“那個人應該是你吧?”顧微微提着棒子,一點一點地在霍栩腿上滑動着,
“你要是再敢騙我一句試試,我今天一定會打斷你的腿。”
“哈哈,”霍栩低笑,“打啊,你以爲我怕嗎,老子三歲沒了爹,十歲就在街上混,我還會怕你不成?”
話音才落,他就‘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她對霍栩說:“我知道你不怕疼,可你不是想逃跑嗎?現在我把你的雙腿都打斷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跑?這才一條腿,接下來還有另外一條。”
顧微微說着,再次擡起了手。
葉一恆見狀,急忙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
“微微,先別這樣。你看不見,當心弄出人命來!”
“我再看不見也不會掄到他頭上去,”顧微微冷笑着說,“不就是把他打成個殘疾嗎,我養的起。
別說這輩子了,就算他以後生生世世都是殘疾,我也能出的起這個醫療費。”
她說着,用力又往霍栩的另外一條腿上來了一下。
“真相呢,全都告訴我。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每一寸骨頭,一點一點地打斷。”
霍栩叫了兩聲後就沒再出聲了,他強忍着痛說:
“你要真相是嗎?其實我早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
我告訴你顧微微,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因爲我怕疼,只是因爲我想看你痛失所愛的樣子。
你給我聽好了,封燁霆在山洞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然你以爲我是怎麼拿到他的血液和毛髮的?
我早就說過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報仇的。你毀了我最在乎的東西,毀了我用命換回來的一切,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閉嘴,我已經聽夠你的這套說辭了。”顧微微早就已經沒了耐心,“帶我去事發地點。”
“怎麼?”霍栩覺得好笑,“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是不肯相信、還在自欺欺人,你醒醒吧顧微微!”
他甚至嘶吼了起來:“來啊,我把所有細節,所有真相全都告訴你,我求你別再麻痹自己了,接受這個事實吧,去痛苦,去心碎,去死吧!!!”
一想到可能遇害的封燁霆,顧微微一下就紅了眼。
她憤怒地站起來朝霍栩大吼着:“老子讓你閉嘴,你是聾了嗎?給我閉嘴!!!”
“那怎麼行呢?”霍栩對顧微微瀕臨崩潰的情緒感到十分滿意,
“我還要給你帶路呢,也許你老公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啃乾淨了,但是他的血跡應該已經幹在山洞裏了。
就讓我來給你行行好吧,給你找個地兒。這樣以後你燒香的時候都有個大概的方向。”
顧微微已經不想再聽任何人講話了,她丟下手中的棒球棍,心不在焉地說:
“讓他閉嘴,一點聲音都別發出來。”
後來車子開了一整個晚上外加半個白天。
總算是到達了封燁霆出事的那個山洞。
這裏威廉.斯賓塞和慕容靈犀熟。
慕容靈犀便主動上前帶路:
“就是在這裏了微微。不過由於這裏坍塌風險大,所以我們就沒有在這裏進行開採。
裏面也只是在搜救的時候進行了簡單的清理,現在不是很好走。
要不還是先叫人來把這裏清一下吧?然後你再進去。”
“不用了,清又能清出什麼來呢?”有些事情,其實顧微微心裏門兒清,
“只是我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