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微本來正在走自己的路,聽沈禹這麼一說,她立刻就停了下來。

    沈禹見狀,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殷切問道:“怎麼了,你是在等我嗎?”

    顧微微皺眉:“我不要什麼驚喜,你少給我整那些虛的東西。”

    沈禹臉色驟變:“你還什麼都沒看呢,爲什麼就這麼排斥?萬一你很喜歡呢?”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什麼,現在的你真的瞭解我嗎?我想要過平靜的生活,我希望你身後那個該死的組織不要來打擾我,這就是我現階段最想要的,你能給我嗎?”

    “噓…………”沈禹沒有說話,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塊類似手錶的東西,示意顧微微不要說組織的壞話。

    隨後他又大步走在了前面,替顧微微帶路。

    顧微微跟着他,很快就走進了花房。

    他們停在了一處花團錦簇的地方,沈禹伸手指了指正前方的一塊地,對顧微微說:

    “我送給你的鬱金香就是從這裏摘的,非常新鮮。這裏還有很多玫瑰,都是些市面上不常見的品種,我沒想到沈家還有這樣一個花園,真是令人咋舌。再看着滿牆的薔薇,多美呀,你想不想在這裏拍張照片?”

    “不想!”顧微微毫不猶豫就拒絕了沈禹,隨後她又擡手指向了沈禹手腕上的手環,低聲問道,“什麼時候把這東西給處理掉?”

    沈禹笑了下:“阿微都發話了,那我還等什麼?”

    他說着,擡腳走向了花房的角落,那裏有一個水龍頭和鐵桶,桶裏面裝滿了水。

    當着顧微微的面,他直接將手腕上的監聽設備拆下來扔進了水桶裏。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朝顧微微攤開了雙手:“好了,現在我們談話自由了。你真的不要先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嗎?”

    “不用。你說你們組織要我的命,那他派了多少人來,都在什麼地方,長什麼樣子?”

    “呵,阿微。你這是在空手套白狼啊,你就這麼確定我會爲了你出賣組織嗎?”

    顧微微挑眉:“那你把監聽設備扔水裏幹什麼?演戲給我看嗎?”

    “當然不是了,”沈禹走到顧微微身邊單膝跪了下來,“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組織的意思是,把你活着帶回去,如果你反抗的話,那就悄悄做掉你。

    可是我不想你死,所以我想直接帶你回去。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顧微微冷笑:“我爲什麼要跟你走,你們直接放馬過來好了,看到底是誰把誰做掉!”

    “你別激動啊阿微,這個組織沒你想象的那麼容易對付。你如果今天真的把他們派來的人做掉,那你這輩子都不會安穩。”

    “所以呢?”顧微微看向沈禹,“我就要屈服,也要成爲這個組織的一部分是嗎?”

    “當然不是了,受制於人有什麼意思!”沈禹猛地抓住了顧微微的手,“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然後我們一起毀了這個組織!”

    顧微微眉頭緊蹙,一把甩開了沈禹的手,她有些疑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沒有,我很認真!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發誓。”沈禹說着,當着顧微微的面舉起了手,“我討厭這個組織,我想邀請你,邀請你和我一起毀了它!如果不徹底摧毀它的話,那你這輩子都不會安生了!!”

    顧微微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想要自由?想借我的手?!”

    “不是借,是一起!阿微,書上說,如果你曾經愛過某個人,那你一定會愛上他第二次。我覺得你我之間缺的是機會,你跟我一起去完成一件事,我們共同經歷,我不相信共同經歷過生死後你還會對我這麼冷漠。”

    “沈禹,這就是你找的藉口嗎?你想讓我幫你毀掉這個組織還你自由,直說就好了。”

    “沒有!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我待在這個組織裏並沒有失去自由。我跟霍冰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被迫的,但我不是!”

    “哦?”顧微微輕笑了一聲,“所以你是自願的對嗎?”

    “對,我和我弟不一樣的,他喜歡安穩,但是我喜歡尋求刺激。他死了之後,我就擁有了我自己的身份,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也沒有任何束縛。

    一開始我覺得這個組織還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就加入了,可是後來他們讓我做的事情越來越無趣了,我覺得很沒意思。”

    顧微微覺得沈禹多少有些矯情,她感到奇怪:“既然你不是被迫的,那你爲什麼不離開?”

    “因爲我沒有找好下家啊!”沈禹緊盯着顧微微說,“我的過去太壓抑了,我想釋放自己,但又不能完全釋放。

    因爲一旦完全釋放,我可能就會陷入瘋狂。我不想對公衆造成恐慌,所以我仍然需要這個組織的束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又重新出現在我面前了,你那麼溫暖,你就像是我和弟弟生命裏那抹束刺破黑暗的光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治癒我!”

    “你瘋了…………”顧微微站了起來,“難道你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嗎?我憑什麼要圍着你轉?”

    “因爲我需要你啊!這是你欠我和弟弟的!你過來!!!”沈禹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顧微微的胳膊,“你看我爲你準備的驚喜!”

    隨着沈禹的動作,薔薇花牆被扒開,帶刺的藤蔓裏,一張人臉赫然暴露了出來!

    那人掙扎着,嘴上被貼了膠帶,臉上的肌膚也被薔薇的尖刺劃破,留下了不少血痕。

    可即便如此,顧微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她感到不可思議,皺眉看向了沈禹:“這是賀蓮娜嗎?”

    “對呀!”沈禹走上前去扒開了更多的藤蔓,這也使得被綁住了手腳的賀蓮娜完全暴露了出來。

    “就是賀蓮娜那個賤人,驚不驚喜?其實我本來並沒有注意到她,可是她聽說我給你做了恢復視力的手術後就很不爽。

    她以爲我是個私生子好欺負,甚至還想打你的主意。而且我還知道,當初你去M國找我,就是她給霍冰雯報的信。

    這個女人她想害你!所以我就把她給你綁來了,我在爲你出氣,難道你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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