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裏做什麼!你纔多大啊,再說,在這裏又不是不能修煉!我們又不是給不了修煉的資源!”錦柔十分果斷的拒絕了他。
但顧麒麟壓根就沒想詢問她的意見,一雙眼睛始終盯着皇上,等待他的回答。
“你是考慮清楚以後再做的決定,還是因爲家中發生變故,臨時產生的念頭?”
皇上表情凝重,問道。
“去靈泉宗是我臨時起意,但離開這個家,卻是早就有過的念頭了。而且,我也一直在悄悄計劃着。”
顧麒麟話說的很直接,在面對皇上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隱瞞和扭捏。
他很清楚,皇爺爺是場上最明事理的人。
也是除了大寶孃親以外,最懂他的。
如今發生這種事情,他已經沒有臉再見大寶孃親。
與其這樣,倒不如離開。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爺爺尊重你的決定。你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去靈泉宗。”皇上點了點頭。
雖然心中不捨,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顧麒麟輕輕地舒了口氣。
他悄悄計劃這麼久的事情,如今真的到了實現的時候,可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皇爺爺,可以放我下來嗎?”
皇上點頭,將他放下來。
顧麒麟邁着步子,緩緩來到黎婉兒跟前。
他低頭看着躺在地上沒了呼吸的黎婉兒,伸出小手,輕輕將黎婉兒睜大的眼睛合上。
而後跪在地上,對着她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娘,請恕孩兒不能替你報仇,孩兒要走了,希望你能理解孩兒。如果有來生,希望你不要活的再像這輩子了。”
顧麒麟的聲音格外的平靜。
從他的表情裏甚至感覺不到什麼悲喜。
錦柔站在一邊,睜大眼睛盯着他,情緒複雜,表情難看。
“麟兒,她可是你孃親啊!”
她不敢相信,顧麒麟真的不願意替婉兒報仇。
顧麒麟緩緩站起身,雙手緊緊的攥着。
那自己呢?
自己又何嘗不是孃親的孩兒!
這話他沒說出來,只是擡頭深深的看了眼錦柔。
最後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他不恨孃親,只能說這輩子他們的母子緣太淺。
“麟兒,你回來!”
錦柔看着顧麒麟的背影,高聲大吼一句。
可對方卻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她想追上去,然而林齊卻攔住去路,不讓她上前半步。
顧麒麟走遠,錦柔整個人像是沒了力氣般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看向前方。目無焦距。
“你好自爲之吧。”
皇上看了眼錦柔,話說完也領着其餘人轉身離開。
……
錦柔在黎婉兒旁邊坐了三天三夜,不許任何人碰黎婉兒。
期間,黎程顥等人全都來到現場挨個勸說她一遍。
可她卻連半句話都聽不進去。
整個人更是一副瘋瘋癲癲,情緒處於崩潰邊緣的模樣。
黎程顥用盡了各種辦法,想帶女兒的遺體回去安葬,然而都無濟於事。
最後只能氣急敗壞的離開。
深夜。
無盡的黑暗就像是要把人吞噬了一般。
這幾天她用了各種辦法,試圖將黎婉兒救回來。
可卻無濟於事。
她甚至希望會有奇蹟發生,說不定突然之前女兒就自己睜開雙眼,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自己跟前,開口喊着自己孃親。
一陣風吹過。
錦柔打了個哆嗦。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
“我說了,不許動我的婉兒!”
她也沒往後看,只當來的人是黎程顥。
“呵呵。”
一道陰冷低沉的笑聲響起。
那聲音猶如寒冬裏刮過的一陣風,讓人從頭涼到腳,甚至連體內的靈力都被凍住。
錦柔暗道一聲不好,神色立刻警覺起來。
“你是誰!”
她強裝着鎮定,厲聲質問一句。
“來實現你心願的人啊。”
那聲音在耳邊響起。
錦柔渾身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她斜眸朝耳邊看去,可空空如也,根本不見任何蹤跡。
“你難道不想你女兒又活過來嗎?本座可以幫你哦。”
那聲音,明明讓她心驚膽戰。
可當聽見能救婉兒的時候,錦柔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也不害怕這個聲音了。
“真的嗎?”
“當然!你看好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只見一道黑色的霧氣在黎婉兒身體周圍縈繞着。
半晌,黎婉兒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見她木訥的轉動着雙眸,將目光移到錦柔身上。
“娘?”她疑惑的開口喊了聲。
見此,錦柔頓時一陣狂喜。
“是孃親啊!婉兒,婉兒你真的活過來了嗎?”
她情緒激動。
然而下一刻,黎婉兒卻再次閉上了眼睛,又沒了生機。
“高人,高人,你救救我的婉兒。我知道的,你想要什麼條件都行,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錦柔跪在地上,也不管那人在不在跟前,便開始不停地磕頭。
“好,看來你是個聰明人,本座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了!”那道聲音響起,“你擡起頭來,伸出手。”
錦柔連應了聲好,擡起頭看向前方的同時將手伸了出來。
下一刻,憑空突然出現一個胳膊,遞給錦柔一個黑色的石頭。
“這是何物?”
錦柔盯着那石頭,滿臉的驚駭。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發現和自己說話的人身在何處,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將此物給你女兒服下,她便能起死回生。但作爲代價,你二人日後都得爲我效力,不僅如此……你還得給本座一個東西。”
聽到這個石頭能救人,錦柔的臉上立刻露出抹激動的笑容。
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仙師您說什麼東西,我這就給你取來。”
“你的元神。”
輕飄飄的一番話說出口,卻讓錦柔愣住。
元神都沒了,那和死了有什麼兩樣?
“放心,本座不會要多,只取你一點點,不會要了你的性命,而且用完以後就會歸還的。”
“好!”
錦柔重重點頭。
既然不足以致命,那她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