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暫時不會對大寶怎麼樣,那黎箬笙便也不着急出手。

    正好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

    “任靈,你這樣做對得起族長嗎?”

    “就是!這些年族長可待你不薄,等會燧老回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人羣裏有人板着一張臉,擺出副憤怒的表情,斥責着任靈。

    不過這番話說出口,對於任靈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的傷害性。

    她擡着頭,始終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炎梨,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炎梨也蹲在人羣之中,見自己女兒這幅模樣,心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平日裏她當任靈只是性子驕縱了一點,本性不壞。

    可結果,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炎梨氣的臉紅脖子粗,再聽旁邊人議論紛紛的話,更是恨不得上前將任靈狠狠教訓一頓。

    “炎梨,你女兒都這樣了,你這個當孃的還不站出來說兩句嗎?難道就真的任由她變成如今這幅德行?”

    旁邊的人再次開口。

    話說出口,立刻得到衆人的點頭附和。

    炎梨雙手緊緊攥着,下一刻猛地站起身,走到人羣最前面,雙手掐腰瞪着任靈,拿出平日裏教訓她的姿態,厲聲叱罵道:“任靈!你這死丫頭,整天怎麼就知道惹禍?做什麼不好,非得幫老五那個傢伙搶族長的位置,就算真的給他當上了族長,你難道真指望他能給你什麼嗎?

    這麼大的人了,一點是非分辨的能力都沒有嗎?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就不能像你姐姐一樣,讓我省點心嗎?”

    炎梨怒目圓睜,說到激動處,更是直接伸手指着任靈的鼻子,氣勢洶洶,強大的壓迫力直接讓任靈低着頭,連半句話都不敢反駁。

    “還有,你把你姐姐藏到哪裏去了?趕緊把她放出來,要是芸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任靈身體微微顫抖着,雙手緊緊攥住,極力剋制着心中不滿的情緒。

    炎梨完全沒有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反而越說越上頭,完全忘了眼下的處境。

    見她不說話,手指頭直接戳到她腦門上,扯着嗓子吼道:“死丫頭,我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是不是?”

    “夠了!”

    任靈睜大眼睛瞪着她,伸手一推,直接將人推到一旁。

    “能不能閉嘴!任芸任芸,是不是你的心裏只有任芸,我根本就不重要!”

    她高聲怒吼着,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炎梨,銀牙緊咬,眼中閃動着熊熊怒火。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炎梨沒想到她竟然敢反抗。

    當即憤恨的瞪着她,往前一步伸手就要朝她臉上打。

    “你要是打下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孃親!”

    任靈開口大喊了一聲。

    炎梨微微一怔,可那一巴掌最後還是落到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

    響亮刺耳。

    炎梨氣的目眥欲裂,指着她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死丫頭,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老孃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當一句話就能跟我斷了關係?”

    炎梨完全沒被她的那番話給嚇到。

    “我告訴你,趕緊把大傢伙放了,到時候說不定族長還能放你一馬。要你再這麼執迷不悟,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我不需要你救!”任靈又是一聲怒吼、

    “你說你養我這麼多年,好,那我就還給你。”

    任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顆靈芝,隨手扔到她腳底下。

    “這是千年靈芝,價值連城,夠我還你這些年對我的養育。反正從小到大,我能得到的全是姐姐不要的,剩下來的。你要是嫌少,那我也沒辦法!”

    任靈語氣決絕。

    炎梨沒想到,自己養了幾十年的女兒,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她一雙眼睛睜大,眼眶不由得紅了幾分。

    可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唸唸有詞的叱罵她。

    黎箬笙站在一旁,本想趁她們爭吵的時候偷偷溜走去查看大寶的情況。

    可無奈這母女二人爭吵的過程過於精彩,以至於她看的入了神,忘了要走。

    等到緩過神來準備偷偷溜走的時候,卻見炎正青正雙手背在身後,面帶微笑,慢悠悠的朝這邊走來。

    他也站在不遠處默默聽了一會。

    見時機差不多了,這才緩緩走上前。

    輕聲說道:“靈兒,五叔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孃親根本就是偏心,只喜歡芸兒,心裏根本就沒有你這個女兒。在炎氏只有五叔纔是真正願意疼你,愛你的那個。”

    他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

    說出這話的時候還不忘伸手輕輕摸了摸任靈的腦袋。

    任靈頓時表現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往炎正青跟前靠近幾分,低下頭吸了吸鼻子。

    “五叔我知道的,只有願意對我好。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你這死丫頭,說什麼混賬話呢!”

    炎梨氣的又想罵人。

    但這次炎正青卻沒有給她機會。

    只見他一揮手,直接用禁制將她的嘴巴封住,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黎箬笙眉頭微擰,仔細琢磨了一下剛纔炎正青出手的方式。

    看起來,他的修爲應該有所隱藏,並不是元嬰期的修爲。

    又或者,他本人對禁制十分有研究,已經達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

    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輕易間便下出一道禁制。

    “靈兒,你不是一直都痛恨你孃親嗎?五叔給你個機會……”

    炎正青的臉上揚起抹邪惡的笑容。

    說話間,他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把匕首遞到任靈的手中。

    “把舌頭割掉,以後就再也不會罵你,更不會拿你跟任芸比較了。”

    任靈拿着匕首的手不由得抖了兩下。

    她擡頭,滿臉錯愕的盯着炎正青。

    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五叔,我……”

    她恨孃親,可卻也沒到要割掉對方舌頭這麼殘忍的地步。

    “怎麼了?下不去手?還是說,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騙我的?”炎正青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難道你忘了她一直以來都是怎麼對你的嗎?你好好想想,她是怎麼罵你的,是怎麼拿你跟任芸比較的!”

    炎正青的話就像是帶着一股異樣的魔力般。

    任靈的表情從一開始的搖擺不定,逐漸變成了憤怒,憎惡。

    驀的。

    她快速轉頭看向炎梨,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面露猙獰:“五叔說的沒錯……我恨死這個女人了!我這就割了她的舌頭,看她以後還怎麼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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