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是酒鬼,坐下沒一會兒就開了第二瓶酒了。
時渺也被抓着喝了一小杯,此時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狀態。
鄭晚又幹了一杯後,笑嘻嘻的說道,“時渺,託你的福,我這還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呢!蕭與卿,你到底學的如何了?趕緊拉首讓我聽聽。”
“好啊。”
蕭與卿很快點頭,坐下來的時候,卻是連琴都拿不穩。
鄭晚直笑,“你行不行的?”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鄭晚瞬間紅了臉,“哎呀你閉嘴!”
蕭與卿笑了笑後,又看向時渺,“鬱老師要不要聽?”
喝了酒的緣故,他那桃花眼中此時是一片迷離,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模樣張揚恣意。
也不等時渺回答,他直接拿起了琴弓。
他拉的是李婧儀最後留下來的曲子。
——《離人曲》。
曲名悲愴,但音調卻是輕快舒緩的,一種類似於解脫和放手後的輕快。
但此時蕭與卿卻拉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的眉頭緊緊的擰着,按着琴絃的手是那樣用力,手背上是一片暴起的青筋,琴音急促,帶着一種宣泄的瘋狂!
亦或者是……思念的悲慟。
時渺愣愣的看着他。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蕭與卿。
或許是酒精作祟,伴隨着他的琴音,她的眼眶甚至有些發熱。
一曲終了。
琴房中是一片安靜。
鄭晚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蕭與卿則是拿着琴弓安靜的坐在那裏。
時渺回過神,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他們都說她是病死的,其實不是……”蕭與卿笑了笑。
“她死了二十多年了,除了我,再沒有人記得她。而她爲之付出一生的男人,在她死後第二年就娶了另一個女人進門,下個月,他們的兒子就要回國了。”
“所以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學這首曲子了吧?”
他笑着看向時渺,說道,“她用盡心血寫的曲子,最後卻被我用來爭奪家產,你覺得,她會不會氣的從棺材中蹦起來?”
時渺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搖頭。
蕭與卿放下琴朝她走了過來,又擡手將酒杯滿上,“再陪我喝一杯。”
時渺沒有拒絕。
酒精泡在胃裏,加速了血液循環,也讓大腦開始發脹。
時渺搖了搖頭努力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身邊的人看着忍不住笑,“怎麼,想吐?”
“有點。”
她的聲音嘶啞,看向他的眼睛裏是一片的迷離盪漾,“我……不能喝了。”
蕭與卿覺得自己一定也是喝多了。
因爲那個時候,他在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會兒後,居然鬼使神差的朝她伸出了手。
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
她的臉頰很燙,在掌心貼上的那瞬間,她立即皺起了眉頭,然後,擡手想要將他推開。
但那一刻,蕭與卿卻是堅定的將她的手抓住,然後低頭。
——去尋找她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