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抱歉。”
丟下生硬的兩個字後，顧野直接轉身。
時渺卻突然喊住了他，“顧野。”
他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
“對不起。”
時渺的聲音很輕。
顧野卻忍不住笑了一聲，然後轉過身，“爲什麼要道歉？”
時渺抿着嘴脣不說話。
“因爲你無法迴應我任何感情，覺得愧疚嗎？”
時渺還是沉默。
顧野深吸口氣後，說道，“聽着鬱時渺，我不需要。我怎麼對你，給你什麼都是我自己願意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需要想着給我什麼迴應，更不用覺得愧疚。”
“現在事情戳破，我知道我們再也無法做朋友——正好，我也從來沒想過要跟你做朋友。”
“現在鬱詞不在了，你要是願意的話，就把我當成你哥哥，要是不願意……以後再也不聯繫也沒關係。但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事情只要你一個電話，我一定隨叫隨到，這其中不僅僅是因爲你，也是因爲我對鬱詞的承諾。”
顧野的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時渺的牙齒忍不住咬緊了，喉嚨也有些發癢。
垂在身側的雙手在緊握了幾下後，終於做出回答，“好。”
顧野看了看她後，突然再次伸出手。
這次，時渺主動朝他靠近了一些，抱了抱他後，很快又退了回去。
她說道，“有機會我會去夏城找你的。”
顧野笑，儘管他知道這個機會可能渺茫到了極致，但那個時候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好。”
簡單的回答過後，他直接轉身上車。
黑色的越野車從時渺眼前擦了過去，匯入了車流中，最後消失不見。
時渺在原地站了許久後，終於轉身。
電梯緩慢的上行。
時渺擡頭看了看上面的數字後，又很快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包的裏三層外三層的腳。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她擡腳往前。
時渺原本是一直低着頭的，但在往前走了幾步後她突然覺得不對，下意識的擡起眼睛。
——容既正靠在牆上抽菸。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襯衣，釦子完整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顆，手指上夾着已經燃到一半的香菸，金色的袖釦在燈光下微微泛着光，額前的劉海垂落下來，擋住了他的眉毛和眸色。
時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裏？”
容既沒有回答。
她又繼續說道，“我昨天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吧？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還是沉默，手指擡起，薄脣中吐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菸圈。
除了最開始的一眼，他甚至都沒有看她。
——彷彿他出現在這裏就是一個意外，跟她完全沒有關係。
他不說話，時渺也懶得再管他，自己從他面前走了過去，低頭拿出房卡開門。
“滴”，門鎖開了。
她沒有看見的是，在她將門鎖擰開的時候，身後的人也直接將手指上的煙掐滅。
而下一秒，他便直接從背後衝上來，擠着她進門，扣着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住她的嘴脣。
那一瞬間，時渺嚐到窒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