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裏是一片冷漠。
——沒有惻隱，也沒有不忍。
黎蓁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眼底裏是一片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那個時候你明明爲了我……”
但很快的，她想起了什麼，眼睛猛地看向他，“所以你當初真的是在利用我？就爲了跟你母親……決裂？！”
“嗯。”
容既回答的乾脆利落。
頓了一下後，又敷衍着解釋了一句，“沒辦法，那個時候我也還年輕，只能想出這樣的蠢辦法。”
黎蓁整個人都僵住！
“蠢辦法？你知道……因爲你，你母親後來對我做了什麼嗎？”她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你又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過的麼？”
“我知道。”
黎蓁臉上的表情頓時消失。
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可此時的他是那樣平靜，就好像是在說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容既。”黎蓁的聲音也直接冷了下來，“那你知道我是因爲誰才需要承受這一切？你現在怎麼能……”
“是因爲我麼？”容既打斷她的話，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但我記得是你先給我寫了封情書吧？”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活該嗎？”
黎蓁的聲音越發艱澀了。
——他是說是她先招惹了他麼？
所以那些過去，其實全部都是她自己活在幻想的美好中，其實他真的就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利用的跳板，當成一隻野貓在逗玩！
黎蓁的呼吸越發急促了，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爲什麼……容既，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猶如利器劃過血肉，鮮血在那噴涌而出！
因爲他，她被人侮辱，被放逐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十年！
那是她人生最美好的十年，她原本也該有燦爛精彩的人生，全部因爲他變得支離破碎，但現在，卻只換來了他的一聲——活該！
黎蓁忍不住上前，手將容既的衣領一把揪住，“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既然你不喜歡我，當初爲什麼不直接拒絕！？將別人的真心用來踐踏，踩着別人破碎的人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都不會心虛和覺得腌臢麼！？”
容既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後，卻是輕笑了一聲，“黎蓁，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無辜。”
“從小就沒有分寸感的人是你，但凡你有那麼一點自知之明就不會存有那樣不切實際的幻想，更不會在我給你幾分好臉色後就大肆宣揚你將要成爲這個家的少奶奶。”
“我沒有！”
“哦？你敢說那個時候你沒有跟鬱時渺說你跟我‘談戀愛’的事？看見她出現直接衝過來抱我的那個人也不是你嗎？”
黎蓁頓時僵住！
那抓着他衣領的手在握緊鬆開幾次後，有些艱難的開口，“所以，還是因爲鬱時渺是嗎？你是因爲她……所以才這樣對我的！？”
“容既，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我！？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哪怕你不喜歡我，我們至少也算是朋友不是麼？你怎麼能……”
“朋友？”容既笑，“抱歉，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