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着他的眼神更沒有絲毫的歉意。
當然,歐臣也知道他不可能道歉。
頓了一下後,歐臣才收起笑容,說道,“開個玩笑而已,你倒也不用這樣嚴肅。”
容既還是沒有回答。
歐臣想了想後,說道,“其實你要是想救蕭與卿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容總給我行個方便就好了。”
容既眯起眼睛。
歐臣笑着說道,“我知道容總的人脈廣影響力大,但我也不用你做什麼,就是有幾筆資金需要您配合週轉,如何?”
“洗錢?”容既輕笑一聲,“你們格斯酒店這麼大的產業,會需要我跟你合作?”
容既的這句話讓歐臣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容既這麼快就查出自己背地裏的身份。
但他很快又釋然。
——就是這樣,纔有意思嘛。
棋逢對手,才叫刺激。
歐臣又笑了笑,“格斯是我明面上的工作,如今警方雖然沒找我麻煩,但暗地裏肯定會盯着我,我要是再有什麼動作,不是正好被抓個正着麼?要說這部署,應該也有容總你的一部分手筆吧?”
容既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只說道,“那我要怎麼相信你?你說能救蕭與卿就能救?我要是幫了你,他轉頭就死了怎麼辦?”
“哦?那容總覺得該如何?”
“至少,你得讓我看見點成效吧?”
歐臣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收起來了,眼睛看着容既。
兩人就那樣對視着。
猶如一場無聲的博弈,你退我進,但他們彼此都清楚,這不是儒雅的棋局,而是血淋淋的廝殺。
——一招斃命。
歐臣突然又笑,“好,那就聽容總說的,我先給您一點誠意看看,但是容總,您不會這頭答應我,轉頭就跟警方揭發吧?”
容既勾了一下脣角,“當然,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不是麼?”
……
容既回到容宅時,意外發現黎蓁居然也在。
鍾叔原本正跟她說着什麼,在看見容既進來時,他不由一凜,隨即低頭彎腰,“少爺回來了。”
容既瞥了他一眼後,目光落在了黎蓁身上。
後者微笑着解釋了一下,“容總好,我是來看我外公的。”
容既也沒有回答,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後,直接往樓上的方向走。
——鬱時渺還在房間裏睡覺。
在看見牀上的人時,容既那沉悶鬱結的心情纔算好了一些。
抱了抱她後,他又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臉。
——早上從醫院回來後她一直不肯睡覺,他沒有辦法,只能往牛奶裏兌了一點助眠的藥騙她喝了下去。
現在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容既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又低頭去吻她的嘴脣。
柔軟的,溫熱的。
感受到這些後,容既這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落了地,手慢慢將她鬆開,又低頭,將脣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他這纔再次將她摟入懷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