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的動作也停在了原地,皺了皺眉後,直起了身體。
“你在這裏等我。”
他輕聲對時渺說了一聲後,自己轉身往門那邊走。
時渺就坐在牀上沒動,眼睛盯着門口的方向看。
容既很快將門打開。
門外是一個約莫二十幾歲的女人。
她的皮膚在這個地方白得有些晃眼,頭髮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辮,五官俊俏聲音清麗,“你今天的傷口怎麼樣?沒有發炎吧?”
“沒事。”
“那就好,那今天的藥你就自己換吧,注意還是不要沾到水,止疼藥到了晚……”
女人的話說着,眼睛突然瞥見了牀上的人。
她不由一愣,隨即看向容既,“那是……”
“我妻子。”容既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很快側身將時渺擋住,說道,“我已經跟尤生打過招呼了。”
“哦,那……”
視線被容既擋住,那兩人說話的聲音也明顯壓低了,後面的話時渺再聽不見。
她也沒有再去看那邊,只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手又忍不住握成拳頭。
兩人不知道在那裏說了什麼,好一會兒後,容既這纔將門關上,返回到她這邊。
時渺還是低着頭沒動。
容既將袋子裏的東西放在了牀尾,正要繼續幫她擦手的時候,時渺卻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容既的動作頓時一僵,看向她,“怎麼了?”
“我自己來。”
時渺說着就要去搶他手上的毛巾,但容既很快避開了她的動作,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不是要換藥嗎?你換藥,我自己擦。”
“放手!”
時渺咬着牙掙扎着,但他的力氣很大,在發現自己怎麼也掙不開,她只能擡起頭瞪着他。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
話說着,容既突然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鬱時渺,你喫醋了?”
“沒有。”時渺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快速的否認顯然給了容既另一個答案。
他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深了幾分,一臉得意的,“是喫醋了對嗎?”
“我說了我沒有!”時渺越發惱怒了,手更是用力的要將容既的掰開!
“喫就喫吧,不用不敢承認。”他一邊笑着,一邊將她的手抓住,手指穿過她的後,用力的扣住。
然後,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輕聲說道,“三兒,我喜歡看你爲我喫醋。”
——這說明她在乎他。
就好像他將她放在心尖上一樣,她的心底裏也都是他。
他的話讓時渺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眼睛瞪了他一會兒後,再無力的辯駁,“我纔沒有喫醋。”
容既笑了笑,解釋,“那是兵營裏的醫生,我連她的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
“胡說。”時渺咬咬牙,“你剛明明跟她說了好幾句話。”
“是嗎?所以你還說自己沒喫醋?”
時渺沒想到他又把話饒了回去,氣的發抖,正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時,容既卻很快抓緊了,說道,“我是讓她幫忙找一身換洗的衣服給你。”
“你更犯不着喫她的醋。”容既半跪在地上,低着頭,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擦乾淨,“我愛的是誰,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