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醫院的制服,甚至還佩戴了工作證,加上戴了口罩的原因,根本沒有任何人覺察到異樣。
也是他進入病房後,病房中傳來鬱時渺的尖叫護士才趕了過去,但她們說了,進去的時候,病房中只有鬱時渺一個人。
所以歐臣的判斷沒有錯。
——人從窗口跳下逃走了。
醫院的醫生和負責人都站在歐臣面前,低着頭垂着眼睛,一句話也不敢說。
歐臣盯着監控中的那道背影看了許久後,突然笑了一下。
——容既還在姜城。
那就只能是鬱詞了。
他是想來帶鬱時渺走的?
可惜,他大概沒想到鬱時渺現在會是這樣。
雖然醫院的安保屏障讓歐臣很不滿意,但從當時鬱時渺的反應來看,他們的“治療效果”卻很明顯。
只見到鬱詞,她就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如果是容既呢?
想着,歐臣的笑容又更深了幾分。
——他可真的越來越期待了。
……
姜城容宅,凌晨三點。
電話響起時,容既剛昏昏沉沉地睡着。
聽見動靜,他立即醒了過來,接起電話,“喂。”
那邊的人沒有說話,但容既卻聽見了他那沉重的呼吸聲。
容既也不說話,只安靜地等待那邊的人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終於傳來聲音,“我見到三兒了。”
容既的瞳孔微微一縮,隨即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在哪裏?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但鬱詞又不說話了。
這句話,他問的極其小心翼翼和艱難。
話音剛落,那邊的人卻突然笑了一聲。
“不好。”鬱詞咬牙切齒地說道,“容既,她過得一點也不好!”
其實鬱詞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心裏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應該給容既打這個電話。
就好像他今天其實不應該去醫院打草驚蛇一樣。
但是他忍不住。
他忍不住想要看看她的狀況,而現在,如果他不跟人說點什麼的話,他會直接瘋掉!
——在時渺醒過來看見他的時候,眼睛裏沒有喜悅,也沒有興奮。
只有恐懼,無窮無盡的恐懼。.七
然後,她開始尖叫,手抓着自己的頭髮和皮膚進行不斷地自殘。
如果說,最開始看見那個病房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話,在那瞬間,他便全部明白過來了。
以前,他也曾經看過關於這個的資料。
——戒斷治療,亦或者可以直接稱爲洗腦。
那些稱之爲“醫生”的人會先將她喜歡的人亦或者物件的照片放在她面前,然後對她進行電擊,將她按入水中,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讓她痛苦,從而讓她再看見那個人時,身體自然就會做出厭惡和驚恐的反應。
而後,是她房間裏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們會不斷的讓她看那些東西,讓她否定、厭惡自己。
最後,再給她灌輸他們想讓她記住的思想。
——讓她徹底成爲一個聽話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