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與卿抵達電話上人說的地址時,天空又開始下起了雨,不一會兒路面便已經溼透,夾帶着冬末的寒意。
他用力的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正要將電話回撥過去問一下那邊人的情況時,一輛銀色的麪包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上車。”
車內的女人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蕭與卿在愣了一會兒後纔算回過神,有些僵硬的上了車。
“是你給我打的電話?”蕭與卿問她。
“嗯。”
黎蓁正看着手機上的照片,頭也不擡。
“所以歐臣他現在……”
“他在夏城。”
黎蓁將他的話打斷,又擡頭看了看蕭與卿,“你在醫院中能隨便出來?”
“我跟他們說出來買個東西,一個小時內得回去。”
蕭與卿回答的很快,黎蓁盯着他看了很久後,這才緩緩說道,“容既和鬱時渺呢?他們最近沒有聯繫你?”
“有,但我不想見到他們。”蕭與卿垂下眼睛,慢慢咬緊了牙齒,“我也不需要那些假惺惺的憐憫!”
看着他那樣子,黎蓁忍不住笑,目光森然,“沒錯,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們?該死的,明明是他們纔對。”
“是容既的錯,和鬱時渺無關。”蕭與卿很快說道,“我已經和歐臣說過了,我可以幫他,但他不能傷害鬱時渺!”
“等事情結束後,我要帶着鬱時渺離開。”
“呵呵。”
——蠢貨。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着鬱時渺呢?
她不該死?
怎麼可能?!
她和容既一樣,都應該死!
這些話,黎蓁自然沒有跟蕭與卿說,冷笑了一聲後,直接將一部手機塞給他,“拿着吧,做什麼,怎麼做,歐先生會聯繫你。”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黎蓁定定的看着蕭與卿,“不要嘗試着背叛,你可沒有那麼多能死裏逃生的運氣!”
……
那對陶瓷娃娃被時渺洗乾淨後,放在了他們臥室的牀頭櫃上。
容既從書房回到臥室時,發現牀上的人已經睡着了,但牀頭的燈還開着,映得那對娃娃的光澤越發通亮。
他的嘴角頓時向上揚起,正要朝她走過去時,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
上面顯示的名字讓容既的眉頭頓時皺起。
將手機關靜音後,他先上去幫她將燈關掉,又將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放好後,這才走到陽臺接電話。
時渺睡的朦朦朧之際,好像聽見了打火機開啓的聲音。
她慢慢睜開眼睛。
——陽臺的簾子沒有拉,容既身上就穿了一件襯衣,脣上咬着香菸,黑色的短髮隨意的從額前落下,看向陽臺外的眼神淡漠卻凌冽。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他也將煙掐滅。
轉過頭時,正好對上鬱時渺的視線。
時渺一愣,隨即心虛地閉上眼睛。
他好像笑了一下,然後,時渺聽見了他入室的腳步聲。
緊接着,牀墊的另一側壓陷下去,那還帶着菸草味的身體也靠近她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愉悅,“鬱時渺,你偷看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