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世界,沒有人會同情弱者。
扶弱濟貧的事不會在他們的世界發生,弱肉強食纔是這裏的生存規則。
所以不管是男是女,當你露出弱點,就是他們將刀落在你脖子上的時候。
所以十七歲就失去雙親,面對一衆虎視眈眈盯着自己的人,慕念沒有露出一秒鐘的怯懦。
她會在幫會一團亂的時候站出來告訴所有人,她纔是繼承人。
她會在她父親的葬禮,在那些人意圖推翻自己的時候,將爲首的那個人踩在鞋子底下,一槍將他的腦袋崩穿。
她的世界沒有公主裙,也沒有水晶鞋。
不想被人殺,那就得比誰都要狠。
這是她父親教給她的,也是她切身學會的。
秦雲深對她來說是一個意外,是一場夢,也是一個可笑的騙局。
在他給她構造的世界裏,她可以跟一個普通女人一樣撒嬌示弱,可以把一個男人當做自己的天。
但是這個夢很快就碎了。
她醒的似乎足夠快。
第一次發現,她就殺了他的兒子。
第二次發現,她就殺了那個男人。
但直到她看着鬱詞那張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她才發現——其實她一直都沒有醒。
將鬱詞留在身邊,看着他和自己一樣雙手沾滿鮮血不是爲了可以報復秦雲深。
而是如果沒有他,她根本找不到支撐自己走完這一生的理由。
那個夢境哪怕秦雲深已經死了,卻一直纏繞在自己的脖頸上。
——而她的天空,在她親手殺了秦雲深的時候,就已經塌了。
外面的人已經準備好早餐了,鬱詞就坐在門口的竹椅上,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天空看。
慕念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後,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聽見聲音,鬱詞這才起了身,垂下眼睛,“準備好了。”
“嗯,那你今天啓程回棉城吧。”
慕唸的這句話,讓鬱詞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慕念卻不管他,喝了兩口牛奶後便擦了擦嘴脣,正要往外面走的時候,鬱詞的聲音傳來,“您是要和歐臣合作是麼?”
慕唸的腳步停下,轉過頭看向他。
“他在澳洲的資金鍊已經斷了,送他到境內的黑船已經徹底失去了消息,船上的人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幹掉,這次他主動提出高價跟我們交易,但他手上能有多少錢?”
鬱詞將話說的平靜,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慕念,“怕是根本沒有錢,他說的J火庫也是騙我們的,只是想空手套白狼。”
慕念盯着鬱詞看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起來,“你瞭解的還真不少。”
鬱詞深吸口氣,還想繼續說時,慕念卻打斷說道,“但我說過我是要跟歐臣交易嗎?而且,這幫會里的規矩,你到現在還不懂?不是你的事情你卻做了這麼多的瞭解,是想造反麼?”
鬱詞說不出話了,嘴脣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慕念輕笑一聲後,轉身,“怎麼做,還輪不上你來教我,不想回棉城,那你就在這裏好好的待着,再讓我聽見這些話,我就先一槍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