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說道。
話音一落,容既就直接笑了出來,“誰告訴你的?”
“我聽見了他和慕唸的談話。”顧野沉着聲音,“而且慕念已經拿到了試樣,但我不知道慕念將它藏在了什麼地方,現在鬱詞也根本等不了,所以……我只能去找歐臣。”
“哦,是嗎?”容既半點也不意外他的回答,只說道,“然後呢?你現在去找歐臣,他就會給你新的解藥了?他又憑什麼給你?”
他的聲音中依舊沒有半分情緒,那看着顧野的眼睛中更帶了幾分明顯的嘲諷。
——彷彿他在說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顧野自然能察覺出來,眸色也直接沉了下來,“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都要去試一試。”
“試?你是去送死吧?”
“就算是死我也要去!”顧野咬着牙,又冷笑了一聲,“像容總你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會理解的,在你看來,保全自身,處於事外才是最好的辦法,別說是鬱詞,當初就算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不也能冷靜的看着他去死麼?”
顧野的話說完,容既臉上的表情頓時消失了。
顧野卻不再看他,直接轉身,“既然你在這裏,就麻煩你照顧好鬱詞,如果我回不來的話……”
“沒有如果,你現在去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容既面無表情的說道。
顧野的腳步頓時停下。
容既又繼續說道,“然後我會在鬱詞醒來的時候告訴他,他有一個多麼愚蠢的朋友,明知道前方是死路還一個勁的往前走,你以爲你很偉大悲壯?抱歉,我只覺得可笑。”
“你熱血又如何?等你死了,身體比誰都涼。”
“你……”
顧野忍不住衝上來,剛伸手要將容既的衣領抓住時,後者卻直接擡手給了他一個拳頭!
他的動作太過於突然,顧野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跌坐在了地上!
“冷靜下來了嗎?還沒冷靜的話就去浴室裏衝一下冷水,別在我面前發瘋。”
容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轉頭看向牀上的人,“剛纔那支藥呢?給他打進去。”
“我剛纔的話你沒聽懂?那是最後一支,之後沒有的話他會……”
“你不給他打,他現在就得死。”
顧野不說話了。
容既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將那支藥搶了過來,撩起鬱詞的袖子,對準他上面的血管,直接注入。
鬱詞原本已經如若遊絲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眉頭越皺越緊,額角和脖頸上的青筋更是一條條的浮現暴起,整個人在牀上不斷的翻滾!
容既低頭看了一會兒後,直接將旁邊的毛巾抓了起來,塞入他的口中!
“你做什麼?他會窒息的!”
顧野衝上去將鬱詞扶住,但他剛將毛巾取下,卻發現鬱詞的舌頭和嘴脣都被他自己咬爛,鮮血淋漓。
顧野的牙齒頓時咬緊,手緊緊的抓着鬱詞的肩膀,“鬱詞,你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