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渺沒有聽見回答，又喊了兩聲，“容既？喂？”
“是我。”
鬱詞終於開了口，聲音嘶啞。
這次輪到時渺沉默了。
在過了好一會兒後，她才輕聲喊了一句，“二哥？”
“嗯。”
“你……你和容既在一起是嗎？你們還好麼？”
鬱詞閉了閉眼睛後，嘴角上也擠了個笑容出來，“放心吧，沒事。”
時渺又在那邊說了什麼，鬱詞垂下眼眸一一應了，“嗯，我知道。”
“好，明天見。”
鬱詞很快將手機還給了容既。
容既剛一接過便聽見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我在。”他很快應了一聲，嘴角揚起笑容，“你的飛機是明天早上到？我去接你。”
顧野開着車，忍不住從後視鏡中瞥了一眼。
容既也正好看向他。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中相撞，容既就看着顧野，嘴角上的笑容明顯更深了幾分，“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那帶着明顯炫耀的眼神讓顧野皺了皺眉頭，遂轉開了眼睛。
……
小院很快到了。
顧野留在了車上，容既就跟在鬱詞身後下了車。
進門時，容既一眼便注意到了那棵銀杏樹。
他眯了眯眼睛，“這樹發芽的時間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鬱詞沒有回答他的話。
容既也沒再說什麼，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屋內濃郁的香水味道讓容既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鬱詞倒像是沒有察覺到，直接走到那張牀邊，將放在底下的東西取出。
容既不想在這地方逗留，直接朝鬱詞伸出手，“這藥現在還不能用，我讓人做完試驗，確認沒問題後再給你。”
鬱詞擡起眼睛，“能有什麼問題？”
容既忍不住笑了一聲，“你真傻還是裝傻？慕念是不可能騙你，但你能確認歐臣給的就是真的？”
鬱詞不說話了。
容既的眸色沉了下來，“鬱詞，你這樣子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到了鬱時渺面前，你最好還是收起你的情緒，她盼了這麼多年就想和你團聚，你現在半死不活的算怎麼回事？真捨不得慕念死，你又何必殺她？”
他的話讓鬱詞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捨不得，更沒有後悔殺了她。”
——此刻面對這房間的感慨和唏噓，是因爲慕念死前爲他做的安排，由衷的一點感激而已。
她是十惡不赦，也的確該死，就算她最後爲他做了這些，也無法抵消她做的那些惡事。
所以，他不會後悔最後開的那一槍。
面對他的回答，容既也只淡淡地哦了一聲，“你後不後悔我不關心，你們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知道，我來這裏、做這些的目的就只想讓鬱時渺開心而已，其他的，跟我無關。”
“說起來，其實你會內疚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這麼多年，哪怕是養條狗都不會毫無感情，更何況你還是個人。”
容既的話讓鬱詞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不過那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影響到鬱時渺，等她到了，你就開開心心的跟她團聚，做不到的話你就自己去痛哭幾天再去見她，她太過善良，我不想她因爲你再難過內疚，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