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容既也保持着每天聯繫,他每天晚上都會給她發視頻電話,她白天發的信息雖然沒有馬上回答,但等他空閒下來,總會回覆。
她的日子過得平靜而飛快,反而是尤生和海藍最近鬧得有些雞犬不寧。
海藍的父親自然知道她在這邊。
雖然境內僱傭兵禁止入內,但只要他想,總有辦法將海藍帶回去。
可事情又沒到那個地步,他也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堪。
於是,他便只能對尤生施壓。
時渺不知道她父親跟尤生說了什麼,但總歸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
之後尤生也開過幾次口讓海藍好好跟她父親談談,但每次他還沒說什麼,海藍便指責他們已經狼狽爲奸。
“我爲什麼來這裏?爲什麼要反抗我的父親?還不都是爲了他?”
海藍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上,咬着牙說道,“這塊木頭不懂也就算了,居然還讓我去跟我父親服軟,他是沒有骨頭的嗎?之前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嗎?就在M國一個地下拳擊館,爲了那一點微薄的酬金,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那時連Jason都說了,他是最適合呆在兵營裏的人。但現在呢?他執意退出了兵營不說,做什麼事還都畏手畏腳的,我看着都覺得窩囊!”
話說着,海藍的牙齒也緊緊的咬了起來,眼底裏是一片的通紅。
——她原本都已經打算好了,按照之前尤生升職的進度,他很快就能到總部那邊,跟着她父親工作,到那個時候,她父親也不會再反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將整個兵營的管理權交給他!
這些話海藍是沒有跟尤生說過。
就好像他們之間從來不曾戳破那一層紙,但她知道他喜歡她一樣。
她以爲他只是不善言辭。
她以爲,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直到容既出現,直到他答應容既回國,海藍才發現,原來他們想的,從來都不一樣。
在她已經將他納入自己的未來時,他卻已經在計劃怎麼離開。
所以他不戳破的原因不是因爲他珍惜她,也不是想在更好的將來纔跟她開始。
而是他,從未想過跟她有開始、和未來。
如果她夠硬氣的話,就應該留着自己最後的尊嚴,再也不跟他見面。
但事實是,在聽到她父親要給自己安排婚事時,她還是想也不想的逃了。
而且所能想到的去尋找的人,也只有他。
海藍喝了許多,也跟時渺哭訴了許多。
到後面她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你說我爲什麼要追着他不放?我年輕,漂亮,我父親在全世界各地都有產業,多的是想要跪舔我的人,他憑什麼對我愛答不理的?”
海藍哭着抱着時渺,時渺也只能安慰着她,“我覺得他就是想對你負責任一些而已。”
“負責任?他要真的想對我負責任就跟我結婚!你看容既對你多好?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的話,就應該想佔有,就應該是自私的,他真那麼無私的話,他怎麼不去出家啊?”.七
好在那個時候,尤生也終於抵達。
在看見海藍那爛醉如泥的樣子時,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時渺卻是如釋重負,“好了,現在人就交給你吧,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時渺搖搖頭,又跟趴在桌上的海藍道別後,這才轉身離開。
他們住在同一個酒店,海藍的房間就在她的樓下。
但在時渺走出電梯的時候,卻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她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轉身!
好在很快的,她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
——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去,臉上也展開了笑容,“二哥。”
鬱詞原本是低着頭的,聽見她的聲音後,他才擡起頭。
時渺看着他手裏的袋子,“你買的什麼?”
“鮮花餅,你昨天不是說好喫?”
“嗯?我看看。”
對上她的笑容,鬱詞也跟着笑了起來,但很快的,他的眼角瞥見了什麼。
臉上的表情頓時消失,人也直接擋在了時渺面前!
時渺一愣,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才發現——歐臣就站在不遠處。
他倚靠在門邊,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掛着的笑容在看見鬱詞那緊張的樣子後,頓時更加深了幾分。
然後,他主動擡起手來,“嗨。”
鬱詞沒有回答,歐臣也不介意,只擡腳朝他們這邊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鬱詞的眉頭立即擰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也握成了拳頭!
但那個時候,時渺卻是將他拉住了。
鬱詞的身體不由一震,然後,他轉頭看向時渺。
她卻是一臉平靜的看着歐臣,“你找我?”
大概是沒想到時渺會是這反應,歐臣微微一頓後,笑,“對。”
“有什麼事?”
“有些生意上的合作,我想和鬱總談談。”
生意?
時渺皺起了眉頭,“你說的該不會是佳特這個項目吧?”
“沒錯。”
“這是你們和千倫合作的項目,我們K.S並沒有……”
“鬱總打算就在這裏跟我談生意麼?”歐臣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我就這麼不受待見,鬱總連杯薄茶都不願意請我?”
……
最後,時渺帶歐臣去了樓下的咖啡廳。
鬱詞自然也是一起,眼睛更是一直緊緊地盯着歐臣看。
他能理解時渺爲什麼沒有跟他撕破臉皮,也知道這裏是公衆場合歐臣不可能做什麼。
但他還是始終保持着警惕。
歐臣也沒有管他,只笑着看着時渺,“你們這邊西里的項目還順利吧?”
時渺抿了抿嘴脣後,點頭。
“你最近是不是沒有跟容既聯繫?”
“你知道他最近和郭小姐走得很近麼?他們現在……可親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