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輾轉,鬱詞終於見到了老胡。
——當初幫着慕念東山再起,如今又迅速黏合幫會舊成員的人。
他是當初陪着慕唸的父親一路拼過來的,因此十分擁戴慕念。
如今,慕念已經死了。
他們都以爲,鬱詞跟着一起死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鬱詞居然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老胡朝鬱詞笑了一下,“你小子,居然還沒死。”
鬱詞沒有回答也沒有笑。
老胡看着,臉上那抹強硬的笑容也一點點的褪了下去,再拿起桌邊的酒瓶,緩緩說道,“既然沒死,還敢回來?”
鬱詞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除了這兒,我還能去哪裏?”
鬱詞的回答讓老胡一怔。
然後,他又笑了起來。
擡手之間,手上的酒瓶卻被他一把砸碎!
“好,那今日我們就來好好地算一筆賬!”
……
下午的會議,Leo也提起了關於昨晚新股的事。
一雙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時渺詢問她知不知道什麼內情。
時渺只搖頭說沒做了解。
Leo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後,也沒再說什麼,擡了擡下巴後,起身離開。
時渺也跟着走了出去。
“這段時間,你好像換了個地方住?”進電梯的時候,Leo突然說道。
“嗯,那邊的環境更好一些。”時渺回答。
Leo看了看她,那好像看穿了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的眼神讓時渺覺得很不舒服。
但好在,電梯很快就到了。
時渺朝他點點頭後,直接走了出去。
尤生將她送回了度假酒店。
時渺開門的時候,容既還在牀上睡着。
手裏抱着的枕頭是時渺臨走之前塞進去的。
——不這樣做,她當時根本掙脫不開。
將東西放下後,時渺輕手輕腳的走到他旁邊。
剛一扯那個枕頭,容既的眉頭便擰了起來,手也往下壓了一些。
時渺也不打擾他了,轉身就要出去的時候,牀上的人突然呢喃了一聲,“三兒。”
她的腳步頓時停下,剛要轉頭去看時,容既已經將她的手抓住。
他剛睡醒,深邃的眼眸中還有些茫然,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嘴角立即揚起了笑容,“你回來了?”
時渺嗯了一聲,又扯了扯他的手。
容既卻依舊沒有放開,反而將她拉近了一些,親吻着她的手指。
癢意從指尖傳來,時渺有些不適地顫了一下,但她也沒有掙扎,只說道,“Leo好像知道你在這裏了。”
容既的動作微微一頓,“哦?爲什麼這麼說?”
時渺將今天在會議室和電梯裏的事情告訴了他。
“沒事,他查不到的。”
時渺的眉頭皺了起來。
容既擡眸看了看她後,從牀上坐了起來,又攬着她一同坐下。
“換句話說,就算他知道我在這裏也沒關係,難道你覺得他會去跟歐臣告狀?”
時渺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
容既笑,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鬱時渺,你怎麼這麼笨?他爲什麼要跟歐臣告狀?他跟歐臣的關係很好?”
“既然沒有,爲什麼你覺得他會幫歐臣?”
時渺回答不上來了。
容既又繼續說,“因爲現在的局勢誰也看不清楚,表面上看我是下臺了,歐臣成了贏家,但除去容氏那幫老傢伙之外,其實現在大部分人都還在觀望,如果你是Leo,在這個時候發現我並沒有在警局而是在這度假酒店,會怎麼做?”
時渺認真地想了一下,“會覺得事情遠沒有如此簡單,你和歐臣之間勝負也未……”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容既卻是笑得更深了幾分,“怎麼不繼續說了?”
時渺只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容既揉了揉她的腦袋,“所以,如果他知道我在這裏的話,第一時間肯定是會找我談判。”
“談什麼?”
“開閘放水,第一個喝到水的人自然是站在最前面的,在商場上亦是如此,誰得到的信息更豐富,誰就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話說完,容既突然嘆了口氣。
時渺不明所以。
容既捧着她的手,“等這些事情結束,你還是回去拉琴吧,這些事情並不適合你。”
——他現在說的,只是很淺薄的那一層。
鬱時渺太過於單純善良,這些年雖然在K.S成長了一些,但她做的那些只是普通的工作,這商場上的廝殺又豈會如此簡單?
所以,她其實一點也不適合這個圈子,他也不願意她的手碰上一點點的骯髒。
容既的眉頭讓時渺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手也直接抽出!
容既趕緊將她的腰摟緊了,“別生氣,我就是跟你提個建議而已,別的事不說,我就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情比你的開心更重要了。”
容既說的虔誠認真。
時渺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後,到底也只是哼了一聲。
就在那時,時渺的手機響了起來。
上面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信息上也只有一個字,“安。”
時渺低頭回復,“好。”
容既在她旁邊看着,眼睛微微眯起,“鬱時渺,你跟誰玩暗號遊戲呢?”
“我二哥。”
容既緊繃的臉色瞬間鬆緩下去,哦了一聲。.biqugé
“他現在在棉城。”時渺又解釋說道。
“我知道。”
“你知道?”
“嗯,他之前跟我談過。”
“所以……是你讓他去的?”
“當然不是。”容既想也不想的撇清關係,“他是你哥哥,我怎麼可能讓他去犯險?”
時渺不說話了,但那看着他的眼神顯然並不信任。
“而且你覺得鬱詞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麼?”容既立即轉移矛頭,“你都攔不住他,我怎麼可能攔得住他?”
時渺不說話了。
一會兒後,她才說道,“其實,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去棉城。”
容既笑,“他不去,我纔會覺得奇怪。”
時渺轉頭看向他。
“他之前的身份被銷燬了,我是可以讓他一輩子這麼生活下去,但他又怎麼可能願意?”
“所以,和警方合作,戴罪立功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