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睡的也不安穩,一整個晚上都抽抽噎噎的。
小傢伙還極其記仇,第二天醒來後連叫都不叫容既一聲,而且在看見容既靠近時,他更是立即伸出小手捂住了時渺的嘴脣。
生怕自己的媽媽被佔到便宜。
容既挑了一下眉頭後,又看向了時渺。
她正看着小容晏,甚至都沒有理他。
容既想了想後,突然說道,“告訴你件事情。”
時渺還是沒有轉頭,但容既看見她的眼眸明顯動了動。
他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道,“尤生到這邊來了。”
聽見這個消息,時渺立即轉過身,又一把將小容晏捂着自己的手拉了下來,“你說真的?”
她的反應讓容既忍不住笑,“當然是真的。”
“所以……他真準備搶婚?”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現在在哪裏?”
“我不太清楚。”
時渺皺起了眉頭。
容既看了看她懷裏的孩子後,伸手去握她的。
時渺倒是沒有發現,手自然而然的交給他,但小容晏卻很快喊了一聲,隨即又伸出手去推容既。
“走開,走開!”
爲了寬慰他,時渺立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下一刻,容既卻反而將她的手收緊了。
時渺一愣,隨即說道,“你先放手。”
“不行。”
容既答得乾脆,時渺的眼睛不由瞪大,“你……”
容既卻不管她,只對小容晏說道,“這是我老婆,我牽個手怎麼了?沒有我的話,能有你?我不僅要牽手,我還能親她,還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時渺已經一把將他的嘴巴捂住!
“你在孩子面前胡說什麼?”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容既揚了揚眉頭,倒沒有將她的手撥開。
小容晏看了看他們兩個後,卻突然笑了起來,小手還不斷的鼓着掌。
容既看着,忍不住也笑,“你是不是就喜歡看我被欺負?”
小容晏沒有回答,只跟着時渺的手去抓他的臉。
容既想要將他推開,但在看了一眼時渺後,到底只是輕輕握住他的手,暗地裏捏了捏他的掌心,皮笑肉不笑的,“怎麼,你還想將我的臉抓花不成?”
他的笑容成功騙過了小容晏,叫了一聲後,又伸出另一隻手去抓他。
這次倒是時渺攔住了他,皺起眉頭,“不可以。”
時渺的話讓容既真正笑了出來,“嗯,你看,我老婆還是向着我的。”
時渺覺得容既是越來越幼稚了。
她也沒再跟他分辨這件事,只問他,“所以尤生他是跟你聯繫了嗎?”
“嗯?沒有啊。”
容既正跟小容晏互相掰扯着手,嘴角上是淡淡的笑容。
“那你怎麼知道……”
“他定了機票,我就知道了。”容既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說道。
“哦。”
時渺垂下眼睛,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海藍是不是邀請了你去參加今晚她的單身派對?”容既突然問。
時渺點點頭。
“地址?”
“你要做什麼?”
“可是……”
“結局當然是不可預見的,但你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一點,至於人家能不能把握住,就是他的事情了,只要你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容既的話讓時渺微微一頓。
然後,她笑了起來,點頭,“好。”
……
海藍的單身派對開在了酒吧中。
整個店都被她包了下來,按照她的喜好佈置,音樂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酒混在了一起,臺上的舞娘正奮力扭跳着,場面異常火爆。
海藍也興奮的很,短短一個小時已經喝了好幾瓶酒,身上的外套也被她脫下丟到了旁邊,再衝上臺和舞娘一起跳着。
臺下的口哨尖叫聲不斷。
“電話!”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海藍正沉浸於音樂和舞蹈中,什麼都沒有聽見。
直到有人上前拉了拉她,將手機遞給了她。
海藍這纔回過神,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往外面走,“時渺,你怎麼還沒到?”
音樂聲實在太大,海藍不得不用吼的,但依舊沒能聽見那邊人的聲音,她不得不拿着手機往外面走。
“你說什麼?我剛纔沒有聽見。”
“不來了?爲什麼?容董不願意放你出門?至於嗎?你就過來喝兩杯酒,要不不喝酒,就過來玩一會兒也行。”
話說着,海藍已經走到了酒吧的走廊,再往前便是出口。
話音落下,她也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時渺似乎在那邊回答了什麼,但海藍已經聽不見了,包括裏面轟然的音樂聲,全部都消失不見。
她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
她甚至來不及跟時渺說什麼,擡手間,已經將電話直接掛斷。
然後,她抿緊了嘴脣看着對面的人。
路燈下,他的身姿依舊挺拔堅毅,嘴脣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過了一會兒後,海藍突然笑了一聲。
然後,她朝他直接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她的語氣稀鬆平常,就好像是見到了一個普通朋友一樣。
尤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說道,“你換號碼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好像是鉤子一樣的抓住了海藍的心臟,讓她的呼吸瞬間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但她很快又笑了笑,點頭,“對,換了。”
尤生又不說話了。
兩人面對面的站了一會兒後,海藍有些不耐煩了,“所以,你到底是有什麼事?”
“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但沒打通,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親自過來告訴你。”
他的語速極慢,似乎一字一句都需要好好斟酌,但這對海藍來說,卻像是一種凌遲的酷刑。
她也不接話,只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終於,他將最後一句話說出,“恭喜你,希望你能幸福。”
——最後的刀也在此刻落下。
海藍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