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之前,容既也是不喜歡這種食物的。
倒不是因爲什麼身份,而是單純的不喜歡。
但後面只要她開口說想喫,他幾乎都會滿足自己的想法,包括今天,其實他也沒有弄過這種東西,剛纔生炭火的時候都失敗了好幾次,但他卻沒有說過一句埋怨的話。
“您跟容董也很多年了吧?”
聶知的聲音傳來,時渺這纔回過神,點點頭。
“真好。”聶知笑了笑,“勝祖之前就經常說,圈內都找不到第二個跟容董一樣戀家的人。”
時渺聽着她的話,卻突然覺得不太舒服了。
倒不是因爲她不喜歡聶知,相反,聶知的樣子看上去很真誠。
但就是因爲……太真誠了。
所以時渺可以感覺到她從中透出的渴望和羨慕,以及那明顯的失落。
時渺抿了一下嘴脣後,問她,“你呢?你和嶽總是大學就認識的?”
聶知點點頭,又說道,“其實我們高中就認識了,但那個時候我們不同班所以也沒有什麼交集,是上了大學後,我們才認識並在一起的。”
“你們來參加這個露營,那我們的孩子年紀差不多吧?”
說起孩子,聶知的臉上纔有了些許柔軟,笑着說道,“我們家思思今年五歲了,您的呢?”
“六歲。”
“那差不多,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小公子呢。”
“過幾天不就是能匯合了嗎?到時候一起玩。”
“好啊。”
聶知點點頭,時渺也沒再說什麼。
沉默下來後,聶知又開始低頭擺弄茶具,嘴角的笑容也一點點隱去。
那邊的男人還在交談,聲音一下比一下大,似乎很興奮,根本沒有發現這邊的狀況。
時渺看着,眉頭也不住皺了起來。
容既很快又端了第二盤食物過來,一眼看出了時渺的情緒,“怎麼了?”
“沒什麼。”時渺很快搖頭,“就是有些累了。”
容既皺起眉頭,又看了對面的聶知一眼。
聶知還沒說什麼,嶽勝祖已經過來,“怎麼了這是?聶知,是不是你又說錯了什麼話?”
“不是。”時渺趕緊說道,“我就是今天坐車坐的有點累。”
“頭暈嗎?還是噁心?”
話說着,容既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冷嗎?”
“我想起來了,我們那邊有點藥,聶知你趕緊去……”
嶽勝祖剛說了一句,容既已經直接打斷,“不用了,她現在不能吃藥。”
聶知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還沒說什麼時,時渺已經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這麼緊張。”
話說完,她又拉着容既坐下,“你們也別烤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好。”容既很快回答,手也直接摟上她的肩膀,“冷不冷?要不給你拿條毯子?”
“不用。”時渺又將茶杯遞給他,“嶽太太泡的,很好喝。”
容既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但也沒說什麼,只依言喝了口茶,“嗯,不錯。”
“下次你教我怎麼泡吧。”時渺笑着對聶知說道。
聶知愣了愣,然後,她似乎明白了時渺的用意,慢慢的點頭,“好。”
“不用了,我怕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哦,也是,那容太太要不喫點粥?聶知,你去給容太太熬點粥吧?”
時渺皺了皺眉頭,正想說什麼時,容既卻先幫她開了口,“不用,她就是累了,今晚就這樣吧,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這樣啊……那容董,我們明天再見?”
容既嗯了一聲,一邊準備伸手去抱時渺,後者卻是自己起了身,再笑着看向聶知,“明天見。”
聶知趕緊點頭,“明天見,您好好休息。”
時渺也沒再說什麼,主動挽住容既的手臂往帳篷的方向走。
帳篷裏的東西是今天白天就已經收拾好了的,現在時渺躺下就能睡。
但在到了帳篷內後,時渺卻是推了推容既,“你去把你們剛纔烤好的東西拿進來好不好?我想喫。”
容既皺起眉頭,“你不是不舒服?”
“現在好了。”
時渺的話說完,容既卻是直接沉默下來,臉色也有些陰沉。
時渺拉了拉他的手,“我就是不喜歡看見嶽勝祖。”
容既抿了一下嘴脣,但到底是轉身出去幫她拿東西了。
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幫她帶了瓶飲料。
時渺笑了起來,“謝謝。”
“夠麼?不夠我再去弄。”
“夠了。”
時渺拉着他一起坐下,“我們一起喫。”
容既倒是沒說什麼。
時渺吃了兩口,發現他還是沉默後,忍不住問他,“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不喜歡嶽勝祖?”
容既看了她一眼,“你不喜歡不是正常的麼?難道我應該覺得你喜歡他?”
時渺皺起眉頭,“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時渺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對他太太很不好。”
“嗯。”
容既的回答很平靜,彷彿就知道時渺會這樣說一樣。
時渺轉頭看了看他,“你也看出來了?”
“差不多。”容既抽了紙巾,幫她擦了一下脣角,“所以你才故意表現的很喜歡他太太的樣子?”
時渺這點心思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時渺也沒打算瞞着他,只點點頭,“算是。”
“你還真是多慮了。”容既說道,“嶽勝祖原本就是靠着她妻子的人脈發家的,如今他更想的是脫離這條裙帶自己發展,所以你對他太太表現出來的那一點點好感,頂多是給了他一條線而已,他不會真的在意。”
“那是因爲你現在也在這裏,你要是不願意搭理他試試看?”
時渺的話說完,容既突然笑了起來,“不錯啊鬱三兒,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瞭。”
“所以呢?”時渺問他,“你是真的要跟嶽勝祖合作?”
“他?”容既嗤了一聲,“你覺得我能看上他那小公司麼?”
“那你爲什麼……”
“還不是爲了你兒子?”
“我兒子?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