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是。”
“我不想跟你結婚,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容既聽着她的話,卻是聽出了其他的意思,“你這麼着急解釋,是不是怕我對他怎麼樣?鬱時渺,你在擔心他?”
時渺沒再回答。
容既的眸色頓時沉了下來,那抱在時渺腰上的手也立即收緊了。
時渺感到了疼痛,但依舊沉默。
容既原本還想繼續用力的,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又將手鬆開了。
然後,他直接起身!
時渺見狀,立即伸手將他的手抓住!
“你要去哪兒?”
這是她今晚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卻是爲了另一個男人。
容既心裏清楚,眸色也越發冷了。
時渺就緊緊的掐着他的手。
她的手指很冷,但力道卻是很大,就連指甲都陷入皮肉中。
容既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後,到底還是重新躺了下來。
“鬱時渺。”
他的手又重新環在她的腰上,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留在這裏,但那又如何?你現在也只能留在這裏。你要是還敢對其他男人有想法……”
他的話說着頓了一下,但很快繼續說道,“我就把那個男人弄死。”
時渺咬了咬嘴脣,再輕聲說道,“我不喜歡顧野。”
容既冷哼一聲,“最好如此。”
時渺再不說什麼。
容既也將臉龐埋入她的頸窩,閉上眼睛。
——這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如此迅速地入睡。
懷中的人乖巧溫順,就好像是一塊軟綿綿的棉花糖,讓人覺得很是安穩。
但等他半夜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懷中的人不見了。
懷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枕頭。
容既的臉色一變,隨即從牀上爬了起來!
“三兒!鬱三兒!”
他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赤腳跑了出去,聲音更是驚慌失措。
然後,他看見了站在陽臺的時渺。
——原本空洞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然後,他想也不想的上前,將她一把抱入懷中。
“怎麼到這兒了?”他低聲問她,帶着幾分失而復得的倉惶,“睡不着?”
時渺只低低嗯了一聲。
“爲什麼?”
時渺看了看他,回答,“我想我哥哥了。”
哥哥。
不是大哥、也不是二哥。
從前她還有個鬱詞可以念想,但現在,連他也不在了。
鬱寒是爲了保護自己而死,鬱詞……也是一樣。
而她又爲他們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容既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神,心底裏的慌亂突然又涌了上來。
然後,他說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幫你弄到了諒解書,只是……遲了一步。”
後面的話,容既一點點壓低了。
時渺能聽見,但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輕輕的哦了一聲。
然後說道,“是隻遲了一步,但這輩子也無法彌補了,不是嗎?他已經……死了啊。”
時渺是在說鬱詞,又好像不是在說鬱詞。
容既聽出來了,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將她抱了起來,往臥室走。
“你不要去想了。”他說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了。”